“在我車上……”周夢蝶頓了頓,“一分鍾前。”
陸輕晚發現手心有些許冷汗,她閉了閉眼,做了幾個深呼吸,“我們之間的恩怨跟孩子無關,你不要傷害我兒子。”
說完她發現,這些話對周夢蝶那個死變態,可能連屁也不是。
“Neil是我徒弟,唔,我的接班人,傷害?傷害他的人,隻會是你。”
周夢蝶一句話才說完,緊接著繼續道,“抹殺一個天才的創造力,就是謀殺生命,你……要做全人類的罪人嗎?”
陸輕晚霍地瞪圓了眼睛,“我的兒子不需要你幫忙一樣是天才,姓周的,不要帶他挑戰法律紅線,否則我跟你魚死網破。”
周夢蝶涼森森的輕聲哼笑,他的笑容邪魅陰沉,“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唔,你兒子很有骨氣,跟我打了個賭,他說要贏了我。”
Neil跟姓周的打賭?
傻孩子,姓周的那種變態你跟他賭什麼?他是一隻藏在底下的老鼠,何必屈尊找不爽快。
再轉念,陸輕晚意識到此事不能全怪兒子,跟她當年一念之差脫不了幹係,歸根結底錯在她。
對不起了兒子,是媽咪不好。
“順便提醒你,咱們一年的期限好像……”
啪!
陸輕晚掛斷了電話。
一年麼……
陸輕晚搖下車窗,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天空又一次下起雨來,冰涼的冬雨啪嗒啪嗒的打濕了玻璃,濺到她的頭發和衣領,有些鑽進了她的脖子,渾身都涼颼颼的。
……
陸輕晚在樓下整理幹淨衣服,擺出甜美可愛的笑容,確認自己看上去足夠開心,上了頂層。
“媽咪!晚上我們三個人在家裏吃燭光晚餐!”
Neil蹦蹦跳跳的爬上她的腿,天真無邪的笑容,哪裏看得出來跟周夢蝶才私下裏見過麵?
陸輕晚親親他的小臉兒,“寶貝,爹地又來當電燈泡,媽咪好嫌棄他呀。”
Neil看看燭光搖曳下的爹地,非常認同的抿了抿嘴巴,“嗯!我也是,不過爹地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啊,咱們就收留他吧?”
程墨安:“……”
“乖寶貝!聽你的!”
按照陸輕晚點的菜品,程墨安隻多不少的準備了三人份的西餐,每道菜都兼具了色香味,三份甜品擺放在左側,瑩瑩燭火照亮了餐廳一隅。
程墨安拉開椅子,“老婆,請用餐。”
“這麼多菜!都是你自己做的?”
西餐需要動用大量的廚具、餐具,尤其甜品,單獨做的話一個小時都不夠,程墨安是神仙嗎?
“也……算是,考慮到晚餐時間和相應的菜單,我請了兩個廚師。”程墨安揉了下她的肩膀,笑道。
Neil爬上椅子,“爹地你偷懶,居然叫廚師來家裏,罰你喝一大杯!”
“嗬嗬,好,爹地今天喝一大杯!”程墨安在空杯子裏倒了滿滿的葡萄汁,顏色跟他杯中的紅酒極為相似,“夠大杯了嗎?”
Neil撇嘴鄙視,“爹地,你這是造價,被工商局看到會罰款。”
“哈哈!”
父子兩個打趣笑鬧,陸輕晚在一旁陶醉,真好啊,他們一家子。
要是能一直這麼幸福多好啊。
……
第二天上午,陸輕晚接到張紹剛的電話,約定在咖啡館碰麵。
“張導,怎麼樣?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陸輕晚拜托他打聽慕容少卿,希望他可以參演電影,張紹剛的答複比她預期的快。
咖啡廳音樂舒緩輕柔,暗色調的燈光朦朦朧朧,白天也要慵懶愜意的感覺。
張紹剛陷入單人沙發,手中一支煙慢慢點燃,“你說的這個人,隻怕不太可行。”
陸輕晚一顆熱騰騰的心,不禁涼了小半邊,“其實我也想過,他畢竟是軍人,軍隊嚴令禁止現役軍人從事其他行業,隻是……”
陸輕晚喝了幾口咖啡提神,讓自己更清醒,“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忘不掉那張驚豔的感覺,張叔拍攝過很多電影,應該能理解角色被人帶活是什麼感受,慕容就是我眼中的男主,也許……嗬嗬,也許是我太衝動。”
“不,不是你衝動,是你對角色的理解很到位,你看演員的目光很精準,不隻是你,我第一眼看到慕容的照片,也眼前一亮啊!”
張紹剛彈了彈煙灰,“難就難在,慕容的情況跟莊慕南不同,他是軍人,身不由己。”
陸輕晚雙手交叉,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沉思,然後她自嘲的笑道,“如果咱們拍的是動畫片就好了,慕容隻需要做打鬥動作,咱們通過CG技術做出動畫人物,不過那樣成本好像更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