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的心情,突然跌到了穀底!
不是的?
“當然不是,我們通常不會一次讓獻血者抽這麼多血,而且程總什麼身份?他有一點差池,誰負責?我們醫院還不想倒閉。”
沉夢的喜悅徹底冷卻,“那麼我身上的血是哪兒來的?”
“這個啊,一部分是你自己的,你存在醫院血庫的唄,另外一部分是誌願者獻的,身份我就不方便說了,我們曾經舉辦過一次服刑人員獻血活動,好像有一個熊貓血死刑犯,抽了不少,都給你了吧。”
死刑犯的血!!她身上有死刑犯的血!!
從程墨安到死刑犯,這個落差太大,巨大!!大的沒辦法跨越!
看她的表情,好像要把血抽幹還回去啊。
孟西洲笑笑,“沉夢小姐,血雖然是別人的,但命是自己的,要愛惜生命,不要辜負獻血者的愛心,如果哪天死刑犯槍決了,至少他身體的一部分還活著。”
他這麼說,更加重了沉夢的排斥,她指頭摳緊輪椅扶手,要把金屬杠杆捏扁!
死刑犯的血,留在她體內,永遠永遠都跟她聯係在一起,她受不了!她受不了!!
“我……會的!”切齒的三個字,她幾乎用盡了全部力量。
程墨安麵無表情,不解釋,不開口。
死刑犯的血?虧他想得出來。
“還有啊沉夢小姐,以後注意安全,不要再受傷了,我們醫院的庫存全在你身上,一時半刻估計沒有儲備。”
沉夢麵如死灰,影後也演繹不出得體的笑容,“謝謝提醒,我會小心。程總,抱歉是我誤會了,不過還是謝謝你,我先走了。”
沉夢上了電梯,氣憤的砰砰砸了兩下輪椅。
她聽說程墨安在醫院,掙紮著過來看他,想借輸血的由頭跟他深入的聊一聊。
該死的,她竟然用了死囚犯的血!
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是國民偶像,絕對不能有那種不幹不淨的血。
沉夢摸到電話,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還在顫抖,抖的快要無法握住電話,她死死閉著眼睛,電梯裏的空氣稀薄壓抑,她無法透氣。
“玲姐,你怎麼不問清楚!”
沉夢的脾氣再也壓不住,撥通孫玲的電話就是一通爆發。
“血不是程墨安的!是……是別人的!這種事你都查不清楚!”
“誰的血重要嗎?不是程墨安的,程墨安根本沒出現!”
“我脾氣大?你自己想想怎麼處理吧!新聞稿你發了嗎?該死的,馬上撤回,不然我怎麼下得了台?”
原本,她們計劃散布個小道消息,假裝被狗仔隊發現,程墨安給沉夢輸血,這樣就能保持她和程墨安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讓外界做深入的猜測,那樣她的名字將再度跟程墨安聯係起來。
現在倒好,程墨安跟此事壓根沒聯係。
若是深挖下去,說不定記者會發現,她體內的血來自死囚犯,那麼……她要怎麼繼續在娛樂圈生存?
……
“哈哈哈哈哈!”
看不到人了,孟西洲終於再也憋不住,拍著大腿爆笑。
“程老二,你看到沉夢的臉沒?哈哈,她聽到是死刑犯的血,臉色都黑了,艾瑪,不行了不行了,太特麼酸爽,我真是太有才了!”
程墨安依然板著臉,“你跟她有仇?”
孟西洲終於笑的不那麼投入,喘喘氣道,“沒有啊,但是笑話一個人,需要有仇嗎?我就是單純覺得她可笑,我又不瞎,她看你的眼神,恨不能把你抱回家,所以沉夢算是陸輕晚的情敵,作為她的娘家人,我幫她虐虐情敵而已。”
娘家人?
程墨安別的沒在意,但娘家人三個字,他聽的很認真,“不忙了?準備繼續在這裏站崗……小舅子?”
孟西洲啪嗒啪嗒眼,“我……好吧,當小舅子也行,反正橫豎都是叫你哥,話說二哥,聶灃真要倒了嗎?”
“嗯,崔建豐,聶震,聶灃,他們之間有不少貓膩,徹查下去,都會被牽扯,所以短時間內,聶灃不會有什麼動作,他出院了嗎?”
“還沒,頂層住著呢,其實沒那麼大毛病,賴著不走估計也是為了躲避追查吧?”
“那就快了,讓孟大夫跟他保持距離,別被他殃及。”
“廢話不是?我家女人,我管的好著呢,說一不二,讓幹什麼幹什麼?”孟西洲挺了挺腰杆,一把手的架勢。
“孟西洲!你怎麼還在這裏?心外科的手術馬上開始了,從我們科室轉過去的患者,你怎麼連術前會議都沒參加,快點跟我過來!”
孟西洲抖了個機靈。
“媳……劉大夫,嗬嗬,我這不是跟程二哥有事兒嗎?來了來了,這就來。”孟西洲挺直的腰杆,默默彎了彎。
劉雨蒙抱著病曆夾,見程墨安也在這邊,欠身笑道,“程先生,好久不見。”
程墨安看破不說破,餘光從孟西洲身上一掃而過,移向了劉雨蒙,“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