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陳紀年似乎拿出了一年積攢的臉皮,才在眾人麵前,說出了三個字。
回想接到總裁電話的那一刻,陳紀年懷疑自己把腦子裝反了。
總裁說,“搭乘最近的航班來普吉島,急事。”
於是他擱下一大堆工作,馬不停蹄買了機票,憋著尿趕緊來島上,進酒店還沒說幾句話呢,總裁大人給他丟過來一團花色鮮豔的東西——
“穿上。”
哎,說多了都是淚啊。
他一個穿了幾年正裝,從來沒挑戰過黑白灰藍之外顏色的男人,實在駕馭不住如此紮眼的搭配。
換上衣服之後,陳紀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陷入深深的惶恐。
默念了十幾遍: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此時,陳紀年的內心依然在崩潰,直到看到同款裝扮的陸亦琛。
仿佛一道救贖的光芒灑下啦,整個人都燦爛了。
“陸總,幸會,幸會!”
陸亦琛對姐夫的背叛相當不能接受,板著臉道,“陳助理,你也是伴郎?”
陳紀年慎重點頭,“是啊,總裁讓我當伴郎,聽說你也是,真巧。”
巧?巧個鬼!
“我姐夫呢?他幹什麼?”
“總裁啊,他是證婚人。”
“啥???證婚人??”
姐夫當證婚人?什麼身份?什麼立場?
所謂證婚人……不應該是新人的長輩嗎?姐夫跟西河有那麼熟?可以當證婚人的關係??
陸亦琛在肚子裏打了一串問號。
同樣的,晚晚心裏也有一串問號,她不記得墨安跟西河走的多近,最多就是……西河在他那裏做過兼職。
臨時工和大老板?
跨度太大了吧?
陸輕晚是唯一的伴娘,也是這輩子第一次當伴娘,她特意百度了當伴娘的流程,發現跟網上寫的攻略根本不同!
六兒這家夥,太心急把自己嫁出去,所有根本不存在化妝間邊哭邊化妝,伴娘抱著化妝盒補妝,也不存在伴郎團砸門,為難新郎官唱歌跳舞秀身材,人家換了一身紅配綠的長裙,抱著個手捧花,自覺走到了細軟沙灘。
搞的她這個伴娘很沒有成就感。
“我說六兒,你能稍微矜持點?今天你是新娘子,再猴急,咱們也要把流程走完。”
星光下,海浪一下下拍打沙灘,潮水嘩啦啦的當背景音樂,現場簡單卻溫馨,沒有光怪陸離的奢華,沒有娛樂圈的紙醉金迷。
忽然的,陸輕晚有點羨慕。
哪個女人不想要一場特別的婚禮?
六兒步子邁的很大,恨不能三兩步就走到西河眼前,“要是對麵那個人是程墨安,你比我走的更快!”
一句話下來,陸輕晚無言以對
要是哪天她們結婚,估計她會一個猛子撲過去,緊緊抱住程墨安,管旁人什麼眼光,她隻要這個男人!
“說得對,要不你百米衝刺一下?”陸輕晚埋汰她。
說著,六兒還真跑了起來……
燈光下,新娘子長裙翻飛,裙擺如同從天空裁剪下來的晚霞,瑰麗無雙,要把眾生的眼目都迷醉。
如此別出心裁的新娘子,倒是第一次見。
那邊,紅配綠主色調沙灘裝的西河,緊張的在大腿上搓手,搓啊搓,搓啊搓。
陸亦琛擰眉看他,“結婚又不是上戰場,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