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他哭的厲害,強行把人拉起來,“先生,你冷靜點,人死不能複生。”
莊慕南哭的起不來,“醫生,我能……看看她嗎?”
看看?那不就露餡了嗎?
“先生,病人流了很多血,這裏有不少病人來回經過,不太好……要不我們把人推到太平間,您再看?”
流了很多血?無疑更刺到了莊慕南的痛點。
但他還是理解的點了點頭,艱難的站起來,手指握著輪床,顯然快要失控,“小婭……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同樣的畫麵,此時正出現在陸輕晚的手機上。
而手機在楊婭手裏。
看到這一幕,楊婭無聲的咬住了手指,眼淚奪眶,很快就打濕了雙頰。
強忍的哽噎撐不住,在喉嚨裏嗚嗚咽咽,“傻瓜……怎麼那麼傻?”
陸輕晚拿走手機,“莊慕南喜歡的人是你,隻是他錯誤的以為我先入為主了,不會再愛上別人,其實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他的好,他怎麼能看不到呢?”
楊婭掙紮的要掀開被子,“我想去看看他,我想去看他。”
陸輕晚霸道的按住她的肩膀,“我就說吧,你肯定會忍不住馬上投入他的懷抱,不然我也不會後腳跟著到醫院來,莊慕南傷你那麼深,他才哭一下下你就原諒他,太便宜他了!你呢,該吃吃,該喝喝的,看他等下的反應。”
楊婭淚眼婆娑,哭的鼻子通紅,“陸總,我不舍得他哭,你能跟他說真相嗎?”
陸輕晚扶額,“姑娘,你以後嫁給他,不是注定吃虧嗎?太卑微的女人,不會被珍惜的。”
楊婭抿著唇,想哭,又幸福的想笑,“我願意,隻要跟他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
陸輕晚再次默默腦門,“我的天,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傻瓜。”
太平間。
莊慕南站在冷氣嗖嗖的暗室內,手即將摸到床單,抖的更厲害。
他不敢想象看到楊婭屍體。
明明上午他們還在一起拍對手戲,她在戲裏問他,“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他一身筆挺軍裝,站在國旗下,擺在眼前的跨國緝毒案子迫在眉睫,他們即將奔赴前線,生死難以明確。
他不想給她太多期待,也許死的人是他,所以何必枉費她的一腔真心?
“我們的生命屬於國家,我們是戰友,夥伴,任何人死亡我都會難過,但死亡是軍人必須麵對的考驗。”
她難過的眼睛裏都是淚花,“我明白了。”
看著她轉身,他的拳頭握緊。
那是他們言情戲的升溫點。
沒想到此時,竟然一語成讖。
白布緩緩拉開,莊慕南的眼睛卻呆住了。
床上不是屍體,而是……一個人形的玩偶。
……
看著莊慕南瘋了一樣跑進楊婭病房,陸輕晚便適時的退出兩人世界。
人還沒離開醫院,她的電話就響了。
“淼淼?有事兒呀?”
陸輕晚肩膀夾著電話,準備彎腰開車門,手肘滑了一下,包包從臂彎滑下來,掉了。
“晚姐姐,我要回學校啦,今天晚上的航班,嘿嘿,知道你忙,所以現在才告訴你,你不用去機場送我啦,我爹地和……她送我去。”
她口中那個她,就是張紹剛準備結婚的第二任妻子,玲瓏工作室的老板趙瑩瑩。
張淼接受她做自己的繼母,隻是還不願意承認她的身份。
“幾點的航班?來得及的話我去機場。”
“不用啦!我東西很快打包好,托晚姐姐的福,在大別墅住的很舒服,也很安全,我回來行李箱,很快就走,晚姐姐你好好休息,照顧小北鼻,等寒假我還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