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離眼神一暗,上藥多有情趣,讓她自己給自己治療,耗費戰氣不說,還一點意思都沒有,不利於增加他們的感情!
藥蛇穀位於聖境東南,氣候濕潤,但路途較遠,此去多多少少要二十天左右,走的匆忙,撇下了陵城一大堆事務的宸王殿下如此任性,消息傳開的時候,眾人都傻眼了。
宸王殿下不按套路出牌呀,拂袖出城,孑然一身,瞬間切斷了所有複雜的聯係。
比如說,百裏家要對付宸王府,可是宸王府的兩個主子突然就不見了,嵐姑娘住在宸王府也無用了,這一條他們精心安排的線就這麼突然斷了。
宸王殿下攜公主出城,去向未知,無疑在陵城掀起了軒然大波。秦墨在宸王府中幽幽歎了口氣,宸王殿下是出去尋藥了,別人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呢,多種猜測不斷,其實,就是替容傾月去尋藥了嘛!
陵城一片混亂,而馬車上,卻是一片寧靜。
說實話,突然出城,毫無準備,將陵城所有事情放下不管,這不是雲修離的作風。能讓他放下一切,甚至延遲尋找歸墟,都隻是因為容傾月。
雖然,她並不知道。她的命對他來說就是全部,可她的命對容傾月自己來說,卻好像沒有那麼重要。
馬車的速度比不上戰馬單騎,所以即使是最快的速度,兩匹戰馬托著宸王府的馬車,到達藥蛇穀也要兩日後了。
將馬車停下,命令墨白在外接應,兩人解下馬車前的馬,穿過山穀,與在藥蛇穀口徘徊的宸王府暗衛彙合。
容傾月出門的時候帶了特製的指南針,她將那小小的指南針放在手中把玩:“聽聞藥蛇穀內無法分辨方向,所有的指南針全部失效,進入藥蛇穀,能否走出來,便隻能聽天由命。”
馬匹速度不減,雲修離眸子微微眯起:“的確如此。”
“我這一枚製造方法比較特殊,等會試試。”容傾月籲的一聲勒住馬,指著前方:“阿離你看,是初十他們!”
三十名暗衛整整齊齊的單膝跪地迎接他們的主人,而他們身後,便是那個傳聞鬼神不歸的藥蛇穀。
千年蛇王鎮守藥蛇穀,無論是鬼是神,隻進不出。
現在大約是午時,天氣炎熱,可是藥蛇穀居然透露出一絲陰冷的氣息,著實詭異。
容傾月看著麵前巨大的山穀,兩邊被重山包圍,中間白霧團團,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她蹙眉轉頭:“初十,你們試過了,進不去?”
初十點頭,恭恭敬敬答道:“是的,隻要我們一接近那團白霧,就會被傳送回到十丈之外。”
十丈之外,那就是三十米,與現在他們與白霧的距離差不多。看來這三十名暗衛一直在不停的嚐試各種方法。
隻可惜,他們已經到這裏四天了,依舊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食物快不夠了,因為他們發現這個山穀裏,別說飛禽走獸了,就連果樹都沒有一株。
藥蛇穀以天地為屏障,安然封存於大山之中,這裏千百年不通人煙,而且穀內地勢險峻,高出飛鳥不得過,地處遊魚無法至。
容傾月向上望去,天地廣闊,山巒綿延,峭壁陡立,“此處由於地勢太過險峻,眾人隻在書上看到過這種類似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的地方,既然無人來,書上也自然不會有這種迷霧的記載了。”
說罷,她看向白霧,突然一蹙眉,渾身一顫!這種感覺很不對!現在明明是大白天的,陽光明媚,怎麼可能有這麼重的陰氣?
那種感覺就好像,想把你拉入地獄一般,徹骨的冷意從腳底漫起。
而且,而且容傾月也發現了,沒有飛鳥,沒有走獸,沒有任何有生機的東西!
怎麼說呢,這裏有花有樹,但是毫無生氣,就好像它們沒有呼吸,死在這兒很久了。
這裏除了那飄動的白霧,其餘都是一片死寂!
試想,一片林子中,山穀前,居然沒有任何動物,這可能嗎?
突然手被大掌握住,容傾月驚詫回眸,見他雲淡風輕的勾唇:“不怕,我在。”
“嗯。”她晃了晃腦袋:“你覺不覺得很奇怪?現在是午時,太陽最大的時候,為什麼這裏的陰氣還是這麼重,那要是到了晚上,這兒還不得……”
她還沒說完,渾身就是一縮。
一名暗衛得到雲修離的許可後上前道:“不是這樣的,隻有午時的時候,這兒才會特別冷!到了晚上反而好了許多了!”
隻有午時的時候?容傾月渾身打了個哆嗦,往雲修離懷裏縮去:“對了,我還聽說,天地陰陽所謂物極必反,陽極則陰生,陰極則陽生。是不是這個原因,所以現在特別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