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慕容惜羽平靜地說。
雖然蕭漠辰沒有去她的封號,可她既然來了這裏,就要和這些女奴們一樣幹活受管教,“本宮”什麼的,啥也不是。
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然來了這裏,該幹什麼幹什麼,別以為自己還是尊貴的主子,知道嗎?”玉嬤嬤趾高氣昂地說。
慕容惜羽點點頭:“知道。”
“知道就好。”玉嬤嬤對她的識趣非常滿意,暫時也挑不出她什麼刺,一指旁邊的一大堆衣服,“那是你今天必須洗完的衣服,洗不完不準吃飯,去吧。”
她也是這宮裏的老人了,知道有些人雖然一時落魄,並不表示永遠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不能急於把人往泥裏踩。
關於慕容惜羽,她們這些人也聽說不少,知道她救了太子好幾次,還是清河王的心上人,現在雖然因為給靜嬪下毒被打到這裏,說不定皇上哪會兒想起她來,她又會重新得寵。
所以先看看再說,過個三年五載,皇上都沒把人叫回去,而她又不老實的話,再收拾她不遲。
“知道了。”慕容惜羽答應一聲,也不管別人看她的異樣目光,過去坐下,挽了挽衣袖,拿起一件衣服抖了抖,刺鼻的酸味頓時撲麵而來,她立刻就吐了出來!
在莊子裏時她雖然被苛待,但從來沒有洗過衣服,更不用說這麼髒的。
幸虧今天的宴席她就隻喝了那杯茶,吃了幾口菜,隻吐了些酸水,要不然現在早吐滿了。
“還真是貴妃的身子丫鬟的命,都到這了,還好意思吐呢?”一旁正在洗衣服的女奴看她一眼,譏諷地說。
這女奴是先皇的一個妃子,姓趙,性好妒,爭風吃醋,惹怒了先皇,被奪了封號,罰來浣衣局。
“關你屁事。”慕容惜羽捏著鼻子把衣服往水裏泡,毫不客氣地罵一句,她連蕭漠辰都敢懟,怎麼會受一個女奴的氣。
她知道在哪裏都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尤其在一些生存比較艱難的地方,打壓新人更是通用的招,所以她絕不會一來就被這些人打壓下去,否則以後她別想抬起頭做人。
“你敢罵我?”趙氏又氣又意外,就算她以前是皇妃,尊貴無比,可現在被罰到浣衣局來,跟她們就是一樣的,她有什麼可得意的?
“不罵勤,不罵懶,專罵不長眼,這麼多人不多嘴,就你找罵,怨得了誰。”慕容惜羽皺眉,邊洗衣服邊問。
這些衣服應該是太監穿的,因為他們身體的特殊性,現在又是夏天,味就更重,真讓人受不了。
估計就是因為這樣,這些衣服都堆在一邊沒人洗,正好她這個時候被罰來,“便宜”她了。
趙氏惱羞成怒,從盆裏抓起一件衣服就扔了過去:“你罵誰呢!”
慕容惜羽被濺了一身水,毫不猶豫地端起盆潑過去:“罵的就是你!”
這才來第一天,這些人就想給她個下馬威,當她是泥捏的,由著他們搓扁揉圓?
再說,她來浣衣局是別有目的,不怕這些人鬧,就怕她們不鬧,她沒有發作的由頭呢。
嘩啦,趙氏被澆了個正著,雖然現在還是夏天,可冷不丁被澆一身涼水,她還是跳老高,落地沒站穩就撲向慕容惜羽,嘶聲罵:“賤貨,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