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她再吃些苦頭,等到她受不了向自己求救時,就是她的驕傲棱角被磨平之時。
以後除了他,她誰都不能依靠!
才一回身,眼角餘光瞥到一張熟悉的臉。
他霍然回頭,盯著袁氏的臉,皺起了眉頭。
好眼熟的女子,是什麼人來著?
記憶當中好像有那樣一張臉,雖不是絕美,卻水靈靈又清清冷冷,讓人忍不住被她所吸引。
袁氏雖沒抬頭,卻感覺到他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心猛地緊縮起來:
皇上該不會……認出她來了吧?
蕭漠辰卻並沒說什麼,大步而去。
袁氏悄悄鬆一口氣,後背已滿是冷汗。
她倒不是懼怕會被蕭漠辰責罰或者怎樣,而是覺得事隔這麼多年,她已不知該如何麵對這曾經的枕邊人。
尤其先皇後沉冤未雪,她隻要看到他,就想到先皇後死的有多慘多冤,心裏就難受的厲害。
玉嬤嬤得罪萬分地說:“慕容惜羽,你聽到沒有,這可是皇上要我教訓你的,你如果再不聽話,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趙氏也譏諷地說:“我還以為她有多了不起呢,原來皇上早就厭惡她了,她還得意呢,這下傻眼了吧?”
其他女奴也都哈哈大笑起來,算是放了心。
之前受慕容惜羽的的氣,也可以還回去了!
慕容惜羽也不去看她們的嘴臉,和袁氏一起,坐下繼續洗衣服。
玉嬤嬤心裏有了底,也不急著動手。
反正要抓慕容惜羽的錯處很容易,早晚收拾她。
半個時辰後,一名內侍到來,把袁氏叫了出去。
慕容惜羽認的這內侍是太極殿上侍候的,知道是蕭漠辰要見袁氏,就沒多問,更沒阻攔。
蕭漠辰之前走的時候,看袁氏的眼神就不大對,肯定是想起她了。
按常理來說,他是不會傷害袁氏的。
袁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太極殿。
她沒敢抬頭,直接跪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奴婢見過皇上。”
蕭漠辰正在批閱奏折,並沒有等著她來的意思,一臉冷漠地說:“你還肯稱朕一聲‘皇上’?當初不是罵朕無情無意,不公不仁,枉生為人,更不配為一國之君嗎?”
這女子的性情是真的烈,當初不過是嬪位,也敢指著他的鼻子罵,膽量驚人。
袁氏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低聲說:“奴婢該死,皇上恕罪!”
想想當初的天真無知,也覺慚愧,
“既然知道你自己該死,朕怎麼恕你的罪?”蕭漠辰放下手中的筆,抬眸看她。
兩年不見,這女人憔悴了不少,眼神更是不複當初的清澈驕傲。
看來這些日子她在浣衣局的日子相當不好過。
袁氏的心猛地一沉,隨即又釋然了。
皇上雖然勤政愛民,但也有狠辣的一麵。
尤其登基不久,根基未穩,對所有忤逆他、背叛的他人向來不留情。
自己當初怒罵皇上,犯的是滔天大罪,皇上沒有殺她,已經是看在先皇後麵子,對自己網開一麵。
如今看到自己,心中怒氣難平,要殺自己,也不足為奇。
死就死吧,多活了這兩年已經是她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