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之所以在宮沉浮多年而平安,就是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傳清河王。”蕭漠辰冷聲說。
此案是四弟審理,內情如何,他最清楚。
慕容惜羽卻是無聲冷笑。
若無清河王從中操作,趙氏怎麼可能自盡?
他分明要替連太後掩蓋下這一切,皇上又沒有第一時間審問趙氏,就算召見清河王,也問不出什麼的。
內侍領命而去。
不多時,蕭雲澈到來,入殿便跪下道:“臣弟辦事不力,請皇兄責罰!”
“將趙氏的供詞呈上來。”蕭漠辰沉聲說。
既然是畏罪自盡,就是對自己所做之事供認不諱,供詞必然清楚明白。
慕容惜羽搖了搖頭。
蕭雲澈能弄死趙氏,弄出一份天衣無縫的供詞有什麼難。
“供詞在此,請皇兄過目。”蕭雲澈將一份供詞呈上,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徐公公將供詞恭恭敬敬遞上。
蕭漠辰看了看,冷哼一聲,說:“原來是趙氏挾私報複,死有餘辜!”
蕭雲澈垂眸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厲,說:“趙氏雖罪在不赦,卻應將她以國法製裁,方可揚皇兄天威,是臣弟一時疏忽,才讓她自盡而亡,臣弟慚愧。”
“無妨,你將趙氏一案公之於眾,再有此類案件發生,嚴懲不貸!”蕭漠辰聲音狠厲地說。
“臣弟遵旨,臣弟告退。”蕭雲澈施禮後退下,轉身時極快地瞥了一眼內室。
怡妃在偷聽。
這張供詞能騙過皇兄,卻未必能騙過怡妃。
畢竟怡妃才是受害者,又親審過趙氏。
若怡妃跟皇兄說些什麼,難保皇兄不起疑心。
看來母後說的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狠下心腸,將和怡妃之間的事做個了斷了!
“出來吧。”蕭漠辰看著簾後,頗有些寵溺地說。
這女人膽子越發的大了,居然敢在簾後偷聽!
女子不得幹政是國訓,若非此事牽涉到她,她如此大膽,必受懲罰。
慕容惜羽快步而出,就要跪倒:“臣妾該死!”
蕭漠辰一把扶住她,說:“此間沒有外人,不必如此。趙氏已全部招供,此事與母後無關,你不必多想。”
說著話,他將那供詞遞過去。
慕容惜羽雙手接過,一目十行掃過,心中頓時了然。
供詞上趙氏自稱因與自己積怨日久,才推自己入井,以報受辱之仇,事情敗露,為推卸罪責,才誣陷是受太後指使。
“四弟審案向來公正嚴明,趙氏不願受皮肉之苦,招供之後,畏罪自盡了。”蕭漠辰見她臉色不好,兩句話解釋清楚,把供詞拿回來,放到了一邊。
慕容惜羽垂眸沒言語。
這代詞分明就漏洞百出,皇上未必看不出,應該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試想如果真是趙氏挾私報複,她為何咬定是受連太後指使,而不是其他人?
連太後在宮裏宮外名聲極佳,向來是溫婉大度、寬厚仁慈的,說她指使趙氏殺人,誰會信?
“怎麼了,你是否還有什麼疑慮?”蕭漠辰皺眉,看出不對。
慕容惜羽猶豫一會,還是搖了搖頭,說:“無事,謝皇上為臣妾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