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羽才要甩開他,想到太子現在生死未卜,強忍著沒有拒絕,被他帶著出去。
蕭雲澈微微一笑,篤定慕容惜羽不敢把他怎麼樣,拉著她頭也不回地在前麵走,不做絲毫防備。
慕容惜羽心裏掙紮了一會,還是不敢冒險殺他,或者拿他當人質,逼南瑾交出蕭安瀾,隻能乖乖跟著他去拜堂。
正堂上收拾的還很像樣,掛滿了紅綢燈籠,擺著龍鳳花燭,牆上貼著大大的紅喜字。
不過這一切在慕容惜羽眼裏,隻是天大的笑話,除了諷刺,她沒有任何感覺。
主持拜堂儀式的是南瑾,他隻在慕容惜羽進來的時候,憤怒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真沒想到左昭儀的計謀一環扣一環,若不是他看出太子不對,險些就上了當。
更讓他憤怒和不解的是,左昭儀都這樣了,王爺怎麼還不生氣,還要跟她拜堂!
兩人到跟前站定,在南瑾冷漠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當中完成了拜堂儀式,進入洞房。
南瑾在門口守著,全神戒備。
蕭雲澈扶著慕容惜羽到床上坐下,回身關上門,回到床邊。
慕容惜羽從紅蓋頭下麵看到他來到近前,緊緊抓著袖子裏藏著的短刀。
如果他敢用強,她絕不會手下留情!
蕭雲澈癡癡看著蒙著紅蓋頭的慕容惜羽,眼前有些模糊。
多年的夙願一朝得償,他發現自己竟沒有想象中的喜悅,有的隻是悲哀和茫然。
在她對他的恨意中和她拜堂,揭她的紅蓋頭,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這就達成了心願,死也沒有遺憾了?
他慢慢伸手,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了紅蓋頭。
“走開,不要碰我!”慕容惜羽緊張之極,以為他要對自己動粗,手中刀猛地一揮。
蕭雲澈顫了一下,刀鋒在他右上臂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頓時湧出,他隻停頓了一下,還是慢慢將紅蓋頭掀開。
“你、你別亂來,本宮、本宮可不會手軟!”慕容惜羽緊緊抓著刀,臉色蒼白地瞪著他,準備用毒。
蕭雲澈垂下手,鮮血順著他的手流到了紅蓋頭上,再滴到地上。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動,隻用盛滿哀傷的眼神看著她。
慕容惜羽看看地上的血,知道自己的反應可能有些過激了。
尤其他沒生氣,也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她頓時卻不安起來,趕緊到桌邊打開藥箱,拿出一瓶金創藥放在桌上,再迅速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說:“這是最好的金創藥,你拿去用吧。”
蕭雲澈看都沒看那瓶藥,任由手臂上的鮮血流著,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阿羽,你走吧。”
慕容惜羽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到的,警惕地問:“你說什麼?你讓本宮走?”
“走吧,沒有人會攔你。”蕭雲澈挪了兩步,坐了下去。
他全身的力氣隨著鮮血慢慢往外流,疲累至極,什麼都不想再要,什麼都不想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