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玨苦笑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沐果強調道:“誰說的,你就是最好的!”
顧謹玨笑道:“媳婦,你對我的濾鏡有點厚啊。”
“完了,已經來不及了,濾鏡取不下來了。”沐果在顧先生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問道,“這麼說來,你一直都知道我就是宋傾語?”
“不知道。我當初問你叫什麼名字,你說你叫‘果果’,那是你的小名……”顧謹玨解釋道,“之前宋羨予調查你,我才知道你就是宋傾語。”
“原來如此,所以……”沐果話鋒一轉,“所以兩年前你滿身是傷的出現在我麵前也是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顧謹玨現在已經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癢,左右自己如今已經被扒得幹幹淨淨了,“我知道你就是果果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你對我負責,而你也如初見一樣,再次對我伸出援手。”
沐果點點頭道:“果然是蓄謀已久啊……”
“所以,老婆……你要對我負責哦!”顧·大尾巴狼·謹玨這次吸取教訓,連忙以吻封唇,把沐果的各種問題融化在擁吻中,然後身體力行的實踐自己是如何被負責的……
沐果被春情勃勃的顧先生折騰了大半夜,果斷放棄了早起,心裏卻惦記著起床後一定要打電話向嬌爺請假。殊不知居心叵測的顧某人昨天就已經早早的和嬌爺打過招呼了。
第二天快到10點,小夫妻才緩緩起身。
沐果看向顧謹玨的眼神有些嗔怪,畢竟是在宋家,還這麼無所顧忌的鬧。
顧謹玨自然看懂了沐果的心裏活動,湊上去調笑道:“爸爸媽媽都是過來人,他們都懂的,能理解。”
“討厭!”沐果嬌羞的推開沒皮沒臉的某人,轉身洗漱去。
小夫妻收拾好下樓的時候,已經準備好被父母兄長調侃,結果到了大廳卻是一片肅穆。
宋即遠摟著季茉陽坐在沙發上,宋羨予背對著眾人。而大廳中央站著一個背脊佝僂的老者,正是昨日見過的趙管家。
顧謹玨見狀下意識把沐果護在身後,冷著臉問道:“趙叔,您這時候過來要做什麼?”
趙管家看到顧謹玨和沐果,恭敬的彎腰曲背,然後低沉又平靜的說道:“昨天晚上12點……老爺走了。”
趙管家說完,大廳又是一陣靜默。
沐果心裏五味雜成,怎麼這麼突然,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嗎?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她下意識看向顧謹玨,隻見他眼中滑過各種複雜的情緒,最後歸於平靜。
沐果伸手牽住他,她感覺到了,他的顫抖。
沐果平靜的說道:“去送送他吧。”
“好。”顧謹玨的聲音依舊平靜的不帶絲毫感情,可是沐果知道,他在壓製自己。此刻,隻能緊緊的牽著他,陪著他。
宋既遠陪著沐果夫婦去為顧勝元處理後事,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人死燈滅,皆是過往。那些恩恩怨怨,最後也隻能是,算了……
從始至終,顧謹玨都非常冷靜,冷靜的處理顧勝元的突然死亡,冷靜的處理他留下的一切,對外依舊像個懂事的孩子一般。從容不破的麵對顧勝元留下的一切。
可是沐果能感覺到,他有怨氣,有情緒,可是對著寵辱不驚的死人,自己的委屈痛苦都顯得無理取鬧。他隻能用平靜偽裝自己的內心,冷靜的麵對這個世界上唯一親人的突然離世。
夜深人靜的時候,顧謹玨會緊緊的抱著她,什麼都不說,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相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