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哪裏招惹到她了,我可沒想過要撬她的那些男朋友。
“因為太丟臉了。”她好像快要哭出來了,“呀,你這個死丫頭,你就不能早來一會兒嗎?每次都是這樣,你知不知道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負擔啊!”
她好像一隻突然爆發的山洪猛獸,歇斯底裏地對著我狂喊。教室裏的同學都看傻了眼。
女人很多時候都是表裏不一的,尤其是小新這樣朝秦暮楚的一類。她這類人,典型的內心缺乏安全感,喜歡故作堅強,卻又怕失去。即使嘴上恨你要死,其實心裏不知道有多麼的擔心和焦慮。雖然被罵得狗血噴頭,但我的心裏還是暖暖的,我知道這隻是她對我表示關心的獨特方式而已。
“下次保證不賴床了。”我舉手發誓。
“真的嗎?真的?”她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我依然信心百倍。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人生哪有那麼多絕對。
“啊!——”女生們的尖叫。
隻見幾個穿著校服的男生站在教室門口,前麵的那一個雙手揣在褲兜裏,回頭跟後麵的幾個小子罵罵咧咧的,“該死!B班的教室怎麼一股腳臭味!”。後麵幾個小子附和著站在那裏傻笑。
看著那小子的背影和他誇張的刺蝟頭,我頓時冒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轉過頭來,從褲兜裏拿出一隻手,用食指往我和小新坐的方向勾了勾,“喂,母豬!你給我出來!”
看他的德性就知道是來這裏找茬的。想想昨天晚上在吧裏對他毒舌了一番,不會是來尋仇的吧?不過看情形又不像是在叫我。
我正在疑惑這隻死“刺蝟”究竟來幹嘛,他又朝著我的方向不耐煩地大罵起來:“喂!你這隻蠢豬,你往哪看呀!就是你,‘快樂的豬’!”
——暈菜!我居然忘記自己新改了網名,難怪聽著有點生疏。
“快點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揍你了!”那家夥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像要吃人似的。
看他那樣子,還有那陣勢,我真的有點害怕了。我使勁拽了拽小新的衣角,沒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剛剛還關心我到哭,現在居然見死不救,狠狠地甩掉我求救的手,把頭轉到一邊去了。我又把哀淒的目光投向其他同學,貌似他們也早已經做好冷眼旁觀的打算。沒辦法,我隻好又把乞求的眼神轉向那隻“刺蝟”,希望他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此罷手吧,可站在他後麵那個高高大大的家夥正在拚命活動著拳頭上的關節,扭動著粗壯的脖子。
我想我還是乖乖的出去吧,如果比較聽話,至少不會死得太慘。
我被夾在這幾個小子中間,帶進了樓層的垃圾間。
“砰!”的一聲,垃圾間的門被關上了,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喂,母豬,你膽子不小嘛!”這是那隻“刺蝟”的開場白。
“請你放尊重點,不要隨便給別人起綽號!”我的話顯然有些底氣不足,因為我已經在心裏把這隻“刺蝟”罵過千遍萬遍了。
“嗬!”這個字好像從他鼻孔裏擠出來的,他很不甩我。
垃圾間的門外,幾個小嘍囉在把守著;垃圾間裏,就隻剩下我、吳俊河和剛才那個大高個兒,想要成功突圍這種布陣的概率幾乎為零。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看現在還是說幾句軟話、裝裝傻算了。
“俊河,這就是昨天晚上發帖子的臭丫頭吧?”大高個兒一臉壞相地問道。吳俊河看上去不太想回答大高個兒的問題,用腳指頭也猜得到,他肯定覺得昨晚的事情很丟臉。
“哈哈哈,放在床上避孕,啊哈哈哈……”大高個兒居然站在那裏前仰後合地不識趣地笑了起來。
“刺蝟”的臉色更難看了。
“Gino,如果你再出聲,就給我滾出去!”
原來大高個兒是有名字的,還是洋名字。大高個兒乖乖閉上了嘴,看來他是聽命於他的。
趁他心情沒有變得更糟糕,得趕緊說兩句好聽的才行:“那個,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覺得自己的語氣已經很忠懇了。
“抱歉?!既然覺得抱歉為什麼要做?!”他又在吹胡子瞪眼睛了,“居然還發了一百次,你真的感覺到抱歉了嗎,啊?!”他一把把我按在牆角,一隻大手還掐著我的脖子。
本來接下來我還準備了幾句好聽的,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麼沒有教養,話還沒說兩句,居然對一個女孩子動起粗來。他可真是惹惱我了。我用力地跺在他的腳麵上,一下子掙脫開他的大手,“呀,你鬧夠了沒!如果不是你發了那樣的帖子,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罵你!”
“你說什麼?!死丫頭!你怎麼知道那個帖子就是我寫的?!”他的火氣快要竄到屋頂,把房子點著了。
“不是你,還會有誰那麼臭屁!”我的分貝一點也不輸給他。
“死丫頭,你活膩了嗎?”這一次,他居然兩隻手一起上來掐我的脖子,旁邊的那個高個子好像也被嚇到了。
我被他掐得有點喘不過氣來,聚集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下子掙脫開他,“我看欠修理的人是你吧!”說完揮起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這個家夥的左臉。
我不知道那一刻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力氣和勇氣,回想起來頭有點暈暈乎乎的。那隻“刺蝟”好像也沒預料到現在的場麵,他的左臉微微泛著點紅,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家夥連挨打都要擺個這麼帥的Pose,還真是欠揍!旁邊的大高個兒表情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