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開始擔心這些搞怪的男生接下來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時,我才留意到大家對我異樣的眼神。小新小心翼翼地挪過來,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試探地問我:“你昨天寫的那個願望有沒有改過?沒有,是吧?”
“什麼意思?”聽她的口氣,她是希望我沒有改過,但我終究不能明白。
“你確定沒改動過,是這樣吧?”她再一次向我求證。
“沒有。為什麼會這麼問?”我被問糊塗了。
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了:“跟我來——”
說完,她一把抓起我,衝向走廊另一頭的許願牆,後麵呼啦呼啦地跟出一堆人,像一群巨型螞蟻黑壓壓地黏在身後。
“小葉子,你快告訴大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小新站在欄版前,指著上麵一張貼紙,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其他人也是,大家都圍在周圍等著我的解釋。
我順著小新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張便利貼,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一-夜-情,管飯哦:)
手機號碼:135****0528”
居然是我的手機號碼!下麵還有我的署名!
怎麼會有這種事?哪個混蛋陷害我,還搞的這麼低級?
四周的同學越聚越多,我被重重包圍在中央,看著他們對我指手劃腳、議論紛紛——天啊,這樣的狀況我該如何收場?
“該死!這是哪個班的,聚在這裏想造反嗎!”
一個陌生卻又有那麼點熟悉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人牆,邊上的幾個小子頓時像一群聽見貓叫的老鼠,縮頭縮腦地在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讓出一條通道。
一隻倒胃口的“刺蝟”正人模人樣地走過來,雙手依舊揣在褲兜裏,像從附近街道跑過來收保護費的小流氓,身後還帶著幾個跟屁蟲,當然包括那個叫“Gino”的傻大個兒。客觀的說,這小子的氣場很強,有種走路帶風的氣勢,周圍的女生好像同一時間踩到同一隻雞的脖子,發出便秘似的慘叫。
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是賭神裏的周潤發嗎?和發哥比起來,他更像周星星版的才對吧。
一個耀眼的身影晃進了我的眼睛,是牟青前輩!他跟在那隻“刺蝟”身邊,正朝我微笑著走來……我的心髒又開始加壓了。
“真是有緣啊,母豬小姐。”“刺蝟”的開場總是這樣夾槍帶棒。
“是孽緣,刺蝟先生。”我夾了他一眼,“你來這裏做什麼?”
“哦,這要我問你才對。”他瞟了一眼我手裏的許願貼紙,突然好像狗仔搶到了哪個公眾人物的獨家一樣興奮不已:“原來你還做這個?”
“我……”
我瘋了嗎?為什麼要和這個家夥解釋?隻是我看到了旁邊的牟青學長的眼睛,依舊是深邃的黑色,隻是多了幾絲憂傷。
而那隻“刺蝟”好像是專程來看我好戲的。
他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壞笑,左臉上還掛著一點淤青,顴骨上貼著邦迪貼。而我突然也意識到,自從揍過這小子之後,除了他那個有點神經質的奶奶來找過我一次麻煩,我確實過了一陣波瀾不驚的生活。依照這家夥暴動的性格,沒道理不會報複,我想不到除了眼前這個“刺兒頭”,還會有誰和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是你搞的鬼,沒錯吧?”
“什麼?!”
“自從遇到你,我就被衰神附體了。這次一定又是你,沒錯吧?”
“什麼?!衰神?!呀,瘋丫頭,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他又開始像個大喇叭一樣對著我嚷嚷起來,我們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像兩隻新婚的小夫妻被剛巧路過湊熱鬧的行人圍在中央,這種氣氛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