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心醫院,手術室門口——
傅景致的臉上脖頸上還沾著祝夢瑩噴灑的血,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不知名的地方。
腹部的傷口因為激動和動作幅度過大已經裂開了,染紅了腹部,看上去他的半邊身子都是紅的。
誰也不敢靠近他,因為這樣的傅景致實在可怖。
就在前一刻,柳嫣上前還沒開口,就被傅景致一腳踹過來,要不是傅老夫人即使拉開了她,那一腳就六親不認的踢在了肚子上。
傅景致不敢離開,可能會失去祝夢瑩的恐懼快要把他擊垮,痛苦悔恨一波蓋過一波,深深掩埋了他,整個人僵硬得像是雕塑。
紅燈熄滅,門打開,一個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掩不住的疲憊。
剛要開口,眼前就衝上來一個血人,嚇了一跳。
“怎麼樣?”傅景致艱難的開口,眼白都是猩紅的。
“好在送來得及時,血已經止住了……”
傅景致的心才要落下去,就聽到一個“但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唉,史密斯,你來說。”
手術室裏又出來個洋醫生。
如果祝夢瑩還醒著,就會認出這曾是替自己看病的那位。
聽著聽著,傅景致感覺耳邊嗡嗡一片,什麼都聽不清了,隻看到那醫生一張一合的嘴。
什麼叫她本就活不長了……
傅景致讓院方馬上聯係相關醫療人士,不計代價的讓最好的專家帶著儀器連夜從國外趕來。
親眼看著祝夢瑩被推入加護病房,胸膛還微微起伏著,傅景致才去處理裂開的傷口。
再度縫合時沒有打麻藥,傅景致好像失了痛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滿腦子都是祝夢瑩抹脖子那一幕,連帶著自己的脖子都感到一陣抽搐。
傅家的管家這一天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送走討論不休的賓客們,下人們又鬧出幺蛾子!
還是難以啟齒的那種!
“管理花圃的馬二灌了一壺酒,滿院子亂竄,看到女的就非禮,連喂馬的婆子都不放過。馬二被打暈了,醒來後說是因為喝了那壺酒,老奴查了,那壺酒竟然被下了極烈性的春藥。”
傅景致捂著傷口,暴躁道:“媽的這都什麼破事?這也來跟老子說,要你何用?”
“不不不,這壺酒事關少夫人,是為《貴妃醉酒》準備的。沒用上才被馬二撿了去……”
傅景致一僵,有人要夢瑩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個大醜,何其惡毒!
“少爺,要繼續往下查嗎?”
“你個蠢貨!”
管家屁滾尿流的跑了。
不多時就查到了柳嫣的貼身丫鬟身上,刑訊一番後,她招認了下春.藥乃柳嫣授意,還牽扯出之前的手鐲藏匿落胎藥栽贓少夫人一事,等。
“老陸,我是不是很蠢?”傅景致捂著臉,以為好不容易搬開一塊石頭,結果壓上來更多,他錯得太離譜了。
管家默然,這兩口子鶼鰈情深的時候他不是沒見過,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少爺唯我獨尊慣了,少夫人又太倔,過剛易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