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鬧,怎無人叫上我?”蕭盡寒一襲青衫飄然於梨舞院膳廳前,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盡寒,我們不是怕你盡意莊忙不過來,況且,我這剛來,便到了言王府,哪還有空到你的盡意莊呢!”是材起身,來到蕭盡寒麵前,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就是,盡寒,這可怪不著我們,而且你這不來了,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坐下一同用膳。”是非立馬站在了自己哥哥這邊,要不怎麼說是親生的,竄到蕭盡寒麵前,挽著他的手就將蕭盡寒拖到一個位置上,讓暮雨上了凳子與碗筷。
蕭盡寒被是非拖著,也不好再說什麼,自己在他們兄妹麵前真的是無話可說,而且辰繁也不幫著自己。蕭盡寒在斜眼看著東方辰繁之時,注意到了一桌之中的那個生麵孔,“這位前輩如何稱呼?”蕭盡寒眼中不乏防備之色,他以為是雪家的人,東方辰言不在,自然要替他多提防著些。
“這是我師傅。”東方辰繁看出了蕭盡寒的顧慮,便出口解釋道。
蕭盡寒聽到東方辰繁的介紹,明顯放下了眼中那一絲敵意,“原來是前輩,晚輩蕭盡寒。”蕭盡寒雖非什麼嫡子,但這麼多年莊主坐下來,那一股風範氣勢不是一般人比擬得了的。
遊人見蕭盡寒這器宇軒昂之樣,又知他是東方辰繁的好友,倒有幾分欣慰,“常聽辰繁提到你,蕭少俠果然一表人才。”
“可有提到過我?”怪醫也不知受什麼刺激了,忽然跳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隻雞腿,右手的筷子夾著一小塊豆幹,嘴裏方咽下了青菜。
滿桌人皆是一頭霧水,蕭盡寒與東方辰繁的關係誰都知曉,遊人會如此說自不意外,可怪醫與東方辰繁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在遊人麵前提到他呢?
怪醫看著紛紛轉頭看向自己的人,看出了他們眼中的不解與訝異,於是很好心地給他們答疑解惑了,“我徒弟辰昕是東方辰繁的弟弟,我是辰昕的師傅,又聞名天下,東方辰繁不該沒有提到過吧?”怪醫從來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反正臉皮怎麼厚怎麼來。
第一劍此時真希望自己沒有過來,怪醫這家夥真的太丟人了,連同花情也是這麼想的,“聞名天下”這話,別人說說就罷了,哪有這麼顯擺著誇自己的,幸好遊人不知道怪醫是花弄國的人,否則真是臉也丟盡了。
“正好,我還有些事要向您請教。”怪醫的年紀可以當遊人的父輩了,遊人對他自也是有幾分敬意的,而且他這話不是說說而已的,雖然以前辰繁確實沒提起過怪醫,但怪醫這號人物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名聲,他怎會不知呢,這次碰上了,正好,有的事,或許怪醫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嗯……”怪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繼續啃他的雞腿了。
是夜,晚風微涼,雪凡音與是非依舊在那一片竹林前的長廊上坐著,隻是身邊又多了一個花情,她一個女子也不能時時跟在第一劍身邊,況且,第一劍的身份知曉的人還不多,若是因自己暴露了,豈不可惜。
“凡音,你別悶悶不樂的,東方辰繁讓我過來,就是讓我陪著你,讓你呢,開心些,你要是再不開心起來,我都覺得我白來了。”是非嘟著嘴,望著雪凡音。雖然雪凡音平時話也不多,可是自打蕭盡寒出現後,她的思緒早就飛走了,所以,任憑怪醫怎麼鬧騰,雪凡音也隻是在嘴角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更是寡言少語。
雪凡音自以為隱藏得很好,沒想到,就這兒被是非看穿了,尷尬地幹笑了幾聲,“你在我自是高興的,隻是今日這麼些人都聚在這兒,唯獨缺了辰言與仇夜天,也不知道他們在邊關怎麼樣了?”雪凡音頓了頓,欲語還休。
然而是非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要說什麼你就講,不必忌諱,吞吞吐吐的,小心我瞎猜。”是非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著。
“都說你大大咧咧,倒是什麼都瞞不了你。”雪凡音這次總算沒有笑得那般牽強了。
“那你還不老實交代?”
“非兒,辰言不會有事的,對吧?”雪凡音急於得到別人的答案,卻又自顧自地說著,“這幾日,我總得有些不安,眼睛跳得厲害,生怕辰言會出什麼事。”雪凡音總覺得自己的第六感是相當靈驗的,東方辰言要走的時候,就覺得會出事,可是又不能攔著他,隻能將所有的不安,都壓在了心底。隻是他走後,這股子不安又跑了出來,擾亂自己原本可以寧靜的心,雪凡音對此,也覺得很是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