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微微轉了轉頭,沉下了聲音,“我已經不是什麼姑娘,單孩子便都有了三個,你竟還敢來招惹我?”

“這樣身段竟然還是個老女人。”那登徒子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嫌棄,往前走了兩步,流裏流氣道,“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老女人,還能保持這樣的身形。”

說著,他就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拉下了葉氏的帷帽,卻在看到她的瞬間愣住,咂咂嘴道:“嘖,保養的可真是好,倒比那些小姑娘有韻味多了。”

他的眼中再次多了一抹猥瑣的神色,但還未有所舉動,旁邊的酒客便驚呼道:“這位不是李府的葉夫人嗎?當年我們在感業寺見過的,你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的聲音不高不大,卻恰好能讓二人的所有人都聽到,那原本還有想法的登徒子,聽說她是李昭賢的夫人,也是麵色一變。

葉氏搶過了帷帽,故作裝張的看了一圈這裏的人,便跑了出去,但隨著她這一跑,似乎便更加證實了她的身邊,頓時引發了更大的爭論聲。

雅間內的周管事與李京墨對視了一眼,都笑起來。

“夫人臨時改了利用這個無賴,也是很聰慧的,這樣倒是更加穩妥。”

“說的是,我們回去吧,你繼續布置。”

兩個人回了別莊,等了不過半日,這事就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就連李京墨也被召進皇宮問了兩句,她自然是說的聲情並茂,讓皇帝又是疼惜又是憤怒,安撫她回去之後,便又召了李昭賢進宮,也不知說了,什麼,反正隔日,李昭賢便被削了職,連個主司的位置都沒有保住,可見是真的失了聖心,也不可能再有臉麵來要李映雪,便是他想要,賢妃也有了足夠的理由拒絕他。

李京墨喝著茶,悠閑的聽著周管事給她帶來的消息,末了笑道:“本來還以為要再費一些功夫,沒想到這就讓皇上厭棄了他,也好,他府上的那位纖雲姑娘,你給她尋個好去處也便是了,李昭賢這個境遇,她定是不願意再跟的了。”

周管事笑著應下,又給了她一封信,“這是李昭賢留下的。”

瞥了一眼那薄薄的信封,李京墨蹙了蹙眉,還是拿過來撕開,看起了裏麵的內容。

隨著慢慢看下去,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周管事看著,小心問道:“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她將信緩緩放下,抬頭看著遠方,目中不知是什麼情緒,“他在信中說,他打算明日辭職,而後離開京城。”

周管事道:“離開京城?這應當是好事?”

李京墨淡淡瞥了她一眼,“他離開京城,是要去仁王那裏,你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去仁王那裏?

周管事下意識看了一眼那信,“那他……為什麼要告訴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