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所設下的下一步棋,便是栽贓嫁禍給胡萱,任她父親再如何受皇帝恩寵,但是她謀害公主的罪名——哪怕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卻是皇上也不能視而不見的,何況一個小門小戶,就算寵信,又哪裏有他皇家顏麵來的重要。
胡萱與昭陽的摩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必李京墨指導,在昭陽事情傳出去的一瞬間,所有人便開始懷疑胡萱,再加上李京墨所籌備的,很快便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奈何她除了喊冤,卻無法站出來指認,謀害李京墨,在皇帝眼中,可是更大的罪名。
不多時,她也便人頭落地了。
對於這兩個人,李京墨一點都不同情,隻當做笑談聽了這結果,也便忘了。
十一月過了大半,白蘞那邊也終於來了消息,卻是名玨回來了,他一回來,就直奔了李京墨的別莊,一臉喜色的說道:“小姐,好消息,我們拿下西疆了,王爺不日便會凱旋。”
“那確實是好事。”
李京墨由衷的笑起來,不過想到皇帝一日日枯損的身子,也不知會撐到何時。
好事當前,她也不想去考慮這些隻於名玨細細詢問了戰事,便讓他休息,過了幾日給他接風洗塵。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皇帝大病一場的那日,白蘞終於回了京,皇帝無法親迎,但京中的熱鬧,卻沒有減少半分。
李京墨擠在百姓當中,看著騎馬走在最前頭的白蘞,麵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也不知是偶然,還是有所感應,本是直視前方的白蘞,忽然便回了頭,目光準確的落在了李京墨的身上,淩冽的雙眸,頓時便化為了一灘溫溫的潭水。
心裏驀的一陣悸動,李京墨有些慌張的轉過了頭,再偏頭去看時,白蘞已經收回了視線,方才那溫柔的目光,似乎也不存在一般。
目送著白蘞進了宮後,李京墨便回了別莊,一直等到了傍晚,才有看到白蘞的身影。
出征這麼些日子,他也消瘦了許多,倒顯得他本就冷硬的麵龐,更加像是刀削似的尖利,更有沙場磨礪過的堅毅,就這樣颯颯然站著,滿身風塵,卻教人移不開眼。
李京墨喉頭微微滾了一下,“回來了?”
“回來了。”
白蘞微微一笑,滿身的冰霜似乎就散去了,“差不多一年未見了,此番之後,許是便不會再有這樣的離別了。”
李京墨也笑了一下,看著他目光遙遙看向皇城,便知道了他此言的深意。
兩個人對坐著,久久無話,未見之時覺得什麼都想要說,這一見了麵,便又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過了許久,李京墨移開了視線,咳了一聲道:“京中的情勢,我一直有寫信給你,你應當已經是盡在掌握中的。”
“是,都在。”
提到正事,白蘞的神色便又正了,“父皇他……恐怕是時日無多了,至今還未立儲,屆時還不知要如何,我們也要早做準備,現如今我在意的也隻有一件事,就是……”
“報,王爺,出事了。”
一個士兵匆匆忙忙的跑進來,打斷了白蘞的話,跪伏在地朗聲道:“仁王的封地忽然出現了一批軍隊,李昭賢已經與仁王彙合,空是在籌謀著大逆不道之事,還有一個不算準確的消息,曾有人看到小王子朝仁王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