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亦可身邊的兩個演員連忙去扶她,才發現她已經暈了過去。
大家都很緊張,劇組裏的醫護人員連忙跑過來,又是給她量血壓,又是給她監測心跳。她好半天才轉醒,卻依舊頭疼的厲害。
“亦可,你沒事吧?剛才怎麼了?”楊導關心的問道。
臉色蒼白的鍾亦可滿是歉意的努力微笑著,“可能近來一直精神壓力大,我去外麵坐一會,很快就好,下一場的戲我不會耽誤的。”
“沒事,你好好休息,別勉強,我們先拍別的場次。”
鍾亦可點點頭,向醫護人員要了兩片止痛片,吃了下去。因為小羽還有戲要準備不能陪她,她一個人走出了布景房。
臨近中午,陽光有些刺眼,她適應了一會,坐在了一把藤椅上,閉著眼,輕輕的揉著太陽穴。
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剛剛在對戲時腦子裏忽然響起的那些對話是什麼情況,那個女人的聲音句句刺耳,而且竟然還出現了蕭瀟這個名字!她仔細回想著每一句話,可是卻根本摸不清頭緒,完全不知道那些話串聯起來是什麼意思,而且,那些話和蕭瀟究竟有什麼聯係?她不由越想越覺得心亂。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竟然是方俐。
在從方俐口中得知她那段不堪過往後,鍾亦可覺得自己和這個母親的距離更遠了,甚至不知該和她說些什麼。
“媽,找我有事?”
“你最近,身體怎麼樣?精神壓力過大的話,對你的大腦會有刺激,我想讓你抽個空,過來給你檢查一下。”方俐的聲音依舊沒什麼感情,就像一個毫無關係的醫生在詢問病人。
鍾亦可也習慣了她這樣的態度,她如此一問,她剛好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最近總是頭疼,而且竟還會產生幻聽。”鍾亦可看著藍藍的天,聲音有些啞,“這是不是都和你所說的我有過選擇性失憶有關?那麼,那段我忘記了的記憶,究竟還有什麼是你沒告訴我的?”
方俐皺眉,“頭疼的頻率有多高?什麼樣的幻聽?”
“就是不定時的頭疼,吃點止痛片就會緩解。可是幻聽就奇怪了,我腦子裏竟會憑空冒出一個女人對我說的很多莫名其妙的話,都是些咒罵我的話,說什麼我身上流著毒蛇的血,奇怪的很……而最讓我不解的是,她竟會提到一個我熟悉的名字,我實在想不通。”
方俐的眉皺的更緊,“什麼名字?”
“蕭瀟。”
方俐猛的站了起來,一時說不出話。
她就是監測到鍾亦可近期的腦部異常活動,才打電話問問她情況。這種異常活動比之前更強,她難免擔心她會出什麼狀況,但她原以為是那天夜裏歹徒襲擊時她受傷和後來的驚嚇所致,誰知道她已經開始頻繁的頭疼,而且竟然會想起蕭瀟這個名字!看來,她的情況比她預計的要糟得多……
她這邊的沉默讓鍾亦可起了疑心,“媽,你認識蕭瀟嗎?據說我和那個蕭瀟長得很像,難道……”鍾亦可否定著自己的猜測,卻還是問道,“難道我和蕭瀟有什麼關係?比如,有沒有什麼可能的血緣關係?”
已經冷靜下來的方俐淡淡說道,“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蕭瀟,我隻是在想你這些奇怪的現象是怎麼造成的。”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意料之中的,鍾亦可歎道,“好吧,看來是我多想了。也許是我總放不下這個名字,腦子才會胡拚亂造。”
方俐再次皺眉,“你放不下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你從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鍾亦可苦笑,“她是佑安的前妻,是佑安深愛過的人。而我們的婚姻,也正起始於我和蕭瀟相似的長相,所以這個名字我自然揮之不去。”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棒,狠狠敲在方俐心上,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大腦竟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