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伸手拔出希姆子爵腰間的長劍,扔給了卡利米,問:“那麼售價呢?比如說這把長劍。”
老法師伸手接住拋來的長劍,相對於年紀來說,他的動作可以稱得上相當敏捷。長劍在手,老法師仔細一看,臉上原本因李察態度帶來的不快頓時一掃而空。他雙手仔細撫摸著劍鋒,目光中的熾熱之色越來越濃。這把長劍是李察帶過來的附魔長劍之一,順手送了一把給希姆。在卡利米眼中,手中的長劍從材質到鑄工,乃至附魔的工藝手法,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而且鐫刻的花紋裝飾簡潔大方,充滿了沛然氣勢,絕不是普通工匠能夠擁有的品味。隻有學識淵博、藝術造詣高深的大魔法師,手下才會誕生出如此作品。
李察看了,嘴角掛著淡淡的譏諷。諾蘭德的魔法文明遙遙領先於法羅,李察拿到的又是皇室的製式長劍,放在法羅,把把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師之作。
老法師終於出了口長氣,說:“這把魔法長劍品質優異,如果出售給法師協會,我們會以……會以兩千金幣一把的價格收購。”
“多少?”李察雖然早有預感,但是卡利米的貪婪仍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這把魔法長劍是在法羅製成,兩千金幣連成本都不夠。
卡利米似乎也覺得有些過火,又說:“不要著急,我還沒有說完呢!作為對你貢獻的補償,你將會成為法師協會一名尊貴的銀袍法師。在整個法師協會中,銀袍法師的地位也是非常崇高的。”
李察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冷冷地問:“我實在想不出,是誰給你們的權利,跑到我的地盤上來收我的稅?”
中年法師騰地站了起來,大聲說:“李察!別忘了你也是一名法師,隻要是法師,就都要服從法師協會的命令!你難道想違抗法師協會的命令嗎?”
李察搓著下巴上的胡子,冷笑著說:“命令?如果我說不呢?”
中年法師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陰森森地說:“那你就是罪人了!跟我們走一趟吧,法師協會的長老們會裁定你的罪名!”
“法師協會?”李察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充分表達自己的嘲諷,最終,他也隻說出了這麼一句:“你們這些貪婪、愚蠢和瘋狂的家夥,也想讓我服從?”
這句話一出口,李察也深感它的空洞無力。深藍在魔法上的傳承博大精深,在罵人上就要差了十萬八千裏,連羅浮都直翻白眼,希姆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不是李察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濃重,他都想親自赤膊上陣,和對麵的法師開罵。獨角獸子爵的響亮名聲,可不是隻靠跟女人上床得來的,領兵、殺人、打嘴仗,希姆覺得自己現在樣樣皆能。雖然理智告訴希姆子爵,最好不要和法師協會這樣的龐然大物鬧翻,但子爵從來不是靠理智行動的物種。
“頭兒!對付這些家夥,靠說是沒用的!”希姆子爵表達得很委婉。他可不會笨到告訴李察,罵仗你不是對方的對手。
中年法師跳了起來,手指都快戳到了李察的鼻尖,尖叫道:“你敢侮辱法師協會?!你是想和王國三百高貴的法師作對嗎?現在,我以法師協會的名義宣布,你所有的附魔武器都被征收了。而你本身,將被刺破魔脈,禁錮魔力,終生不得使用魔法!來人!”
屋內的武士們轟然應聲,拔出刀劍,對準了李察。銀袍法師們也都站了起來,時刻準備動手的樣子。羅浮重重哼了一聲,身周浮現淡淡的鬥氣光芒,展示了身為聖域強者的力量。這樣一來,法師協會的人一時未敢動手,但是銀袍法師們盯著羅浮的目光都很不善。顯然,一名聖域嚇不倒他們。
李察若有所思,撫摸著短須,忽然對法利米說:“大法師閣下,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裏等你整整十分鍾嗎?”
法利米身體坐直了些,原本混濁的目光變得銳利,重重哼了一聲,等待著李察的下文。
李察沒有說話,卻忽然揮起左拳,一拳狠狠砸在中年法師的臉上!
房間中響起一陣讓人牙酸的骨碎聲,中年法師象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倒飛出去,鮮血從完全垮塌的鼻子裏噴出來,在空中留下一串閃亮的血珠。中年法師如同被一頭食人魔督軍砸中,身體整整飛出數米,重重撞在牆壁上,隨後才緩緩滑落到地上。他如一個破布口袋般堆在地上,早已人事不省。
就是諾蘭德的法師挨了這麼一拳也要頭暈眼花好一陣,法羅的法師更不用說了。卡利米位高權重,魔力渾厚,但身份高貴的他已經十幾年沒有上過戰場了,反應早就比年輕時慢了好幾個等級。以至於李察一拳砸出,半天後他才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