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將軍問:“飛蜉什麼時候會到?北邊冷岩王國的道路已經徹底被雪封了,我們在那邊的兩千人撤不回來。”
剛德皺眉,和分腦溝通了一會,臉色稍微好了些,說:“今天傍晚兩隻飛蜉就會抵達冷岩王國,然後在三天內會有十隻陸續到達,足夠把他們全撤回來了。”
一名同樣光頭的將軍問:“大人,您說的那個前所未見的敵人,究竟是什麼樣?他們真有那麼厲害嗎?”
剛德一瞪眼,怒道:“前所未見,那當然是連我也沒看到過。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反正隻要知道他們很厲害就行了,我們需要先撤回鐵三角帝國,在那裏組織防線!”
早餐吃罷,將軍們各自離去。
現在時間緊迫,再過兩天,就是軍團直屬部隊撤離的時間了。北方軍團在這裏駐紮了三年,哪裏是說一聲走就能撤得走的。每個將軍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
深紅王國的軍團一向補給充足,光是各項盔甲武器以及補給物資的打包裝車,就是極為繁重的工作。而飛蛹和飛蜉都被派去把分散駐守在各國的戰士接回來。
李察一向秉承人比裝備更重要的理念,所以在運力不足的情況下,飛蜉將優先運送戰士。許多物資不得不拋棄。
就這樣,又一天在緊張和壓抑中度過。
若從空中俯瞰,灰色的海象一隻龐大無匹的怪獸,正用力拍打著海岸。而在積雪覆蓋的大地上,十餘支軍隊已經啟程,他們在雪白大地上行走著,象一隊隊不知疲倦的黑螞蟻。
當早上剛德再一次醒來時,又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窗外的天更加陰沉,明明快到中午,卻還黑得好象是夜一樣。風在呼嘯著,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暴風雪降臨。
“這見鬼的天氣!”剛德罵了一句,然後叫親兵進來幫助自己披甲。這套傳奇級別的盔甲確實防禦力驚人,但穿戴起來也麻煩,而且它的頭盔讓剛德覺得怎麼戴都不舒服。
下午就是軍團本部撤離的時間了,最遠的冷岩王國駐軍一部分已經上了飛蜉,正在向本部飛來。他們將會在本部用剩餘物資進行補給,然後再沿著本部的行軍路線撤離,並在中途和本部彙合。
按理說,這樣的天氣什麼樣的軍隊都難以行動,就是母巢創造的騎士們也會大幅放緩速度。空中寒風太大時,飛蜉、飛蛹這類單位也會受到影響。惟一可以行動自如的,就是擁有空間力量的星蛹。但星蛹隻有一隻,除此之外,剛德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軍隊能夠在這樣的氣候下活動。按理說,他不應該擔心會受到攻擊。
可是剛德就是坐立不安。
他披掛整齊,大步走出已經搬空的堡壘。此刻本部的軍團已經集結完畢,所有能夠帶走的物資都已裝車,就等剛德一聲令下即可撤離。
將軍們都站在魔騎旁,等待著剛德的命令。
剛德最後掃了一眼自己的軍隊,對軍容頗為滿意。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信息突然從分腦處傳來,運送冷岩王國駐軍的飛蜉遭到攻擊!
刹那間,剛德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管是偵騎遭到攻擊,還是軍隊受到攻擊,都不會讓他如此驚懼。然而現在是飛蜉遭到攻擊!
飛蜉是在幾百米高空中飛行,幾乎是貼著雲層行動,在風雪天氣下一般地麵上十二級的弓箭手都攻擊不到這個高度。而且在東海諸國,誰都知道飛蜉是深紅王國標誌性的兵種,一旦攻擊飛蜉,就等同於和深紅王國宣戰。
就憑法羅本土這區區幾個聖域強者,也想和強者雲集的深紅王國開戰?剛德自己就能把他們全砍了。
現在攻擊飛蜉的顯然就是收割者,他們終於來了!而收割者能夠攻擊到飛蜉,說明也有空中部隊,那麼在地麵行進時北方軍團很有可能被追上。
剛德迅速冷靜下來,向分腦問道:“救得回來嗎?”
分腦回答:“對方已確認是收割者,不建議救援。另外在途中的飛蜉已經返回。”
剛德深吸了一口氣,說:“那通知冷岩王國軍團,原地駐守,盡量堅持!”
“是,剛德大人。”分腦也不再是過去機械式的回答。這是母巢補完了靈魂後的變化。
剛德隨即轉身,對將軍們吼道:“準備出發,戒備行軍,弓箭手和構裝騎士作戰鬥準備。行軍目標低吼峽穀!”
將軍們都一臉詫異,低吼峽穀是必經之地,但原本隻是今天預定行軍距離的中間點。戒備行軍是行將遇敵的節奏,難道敵人們已經快要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在城堡中駐守才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