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宏不是溫室花朵,憑借多年的經驗與觀察力,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仔細回想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昨晚他就已經有所懷疑,現在看到齊泰山老爺子夫婦兩個的行為,讓他更加肯定。
“老爺子,你這不是害我嗎。”
想到昨晚上欲火中燒,無處發泄,隻能用冷水衝洗身體的痛苦,楊宏無力吐槽。
吃完早飯,楊宏與齊暮雪又在莊園裏玩了半天,下午齊暮雪有文件要處理,準備吃完中午飯兩人就返回別墅。
在吃午飯的時候,齊泰山老爺子心情大好,不顧其他幾人的勸說,硬要和楊宏喝酒。
結果幾杯酒下肚,齊泰山老爺子卻猶如小孩般嚎啕大哭,不斷訴說著當年殘酷的戰爭,死亡,疾病,傷痛成為主旋律。
到後來整個人的情緒更是充斥著絕望與恐懼,就像犯病的精神病人一樣,嚇得齊暮雪和徐婭萍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在這關鍵時刻,楊宏及時出手,利用針灸減緩了齊泰山老爺子焦躁恐懼的情緒,又出言勸說了好一會,終於算是讓他平靜下來,幾人幫忙將老爺子扶到床上休息。
等忙完這一切,兩人坐車趕回別墅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鍾。
“楊宏,今天多謝你了。”
開著車,躊躇了片刻,齊暮雪還是誠懇感謝道。
詫異的看了一眼齊暮雪,楊宏沒想到這丫頭也有對自己說感謝話的一天,輕笑了一下的搖了搖頭:“沒什麼,老爺子可是我未來嶽父,當然不能坐視不理,老爺子這是患了輕度戰爭綜合症,以後盡量別讓他喝酒,讓他保持心情舒暢,他老人家年紀這麼大了,要是還繼續沉浸在戰爭的陰影中,很容易對腦神經造成損傷。”
聽到未來嶽父這個稱呼,齊暮雪白了一眼,轉頭疑惑道:“你似乎對這種什麼戰爭綜合症很了解。”
楊宏懶散的神情為之一僵,不自然的強笑了一下:“我平時喜歡看一些雜書,這些都是偶然間看到的。”
“奧,原來是這樣。”了然的點了點頭,齊暮雪不再繼續詢問的專心開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楊宏,腦海中卻忍不住浮現出當年的血雨腥風。
看著一名名無辜的人和戰友死在自己麵前,鮮血將他的衣服染紅,瘋狂廝殺讓他殺紅了眼,那痛苦哀嚎與慘叫仿佛在耳邊回蕩。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聲從楊宏口鼻中發出,衣服下得肌肉如心髒般膨脹收縮,每一次膨脹都仿佛散發出爆炸般的力量,甚至可以看到鼓起的青筋,汗水很快就將上衣濕透,雙眸中更是不時閃爍著暴虐與殺意。
“楊宏,你怎麼了,臉色看上去很難看。”
轎車緩緩的駛進別墅區,齊暮雪敏銳的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秀眉蹙起。
“我沒事!”
深吸了一口氣,憑借著自身意誌力壓抑住情緒,盡量保持平靜的轉頭一笑,隻是這簡單的過程,卻讓他脖頸上青筋暴露,看上去格外猙獰。
看到這一幕的齊暮雪,目光驚疑不定,剛想開口再次詢問,楊宏卻先一步開口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有些疲憊,我先回房間了,沒事,不要打擾我。”
撂下一句話,楊宏推開轎車車門,快步向著別墅大廳走去。
望著楊宏那有些踉蹌的背影,齊暮雪可以察覺到他似乎正忍受著很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