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對不起,我……”黃偉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腦袋,滿臉歉意。
“好了,不用說了,我沒有怪你,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我早就已經釋懷了。”擺了擺手,楊宏勉強的笑了笑,搖頭道:“還有,你也別總是隊長長,隊長短的,我已經退役了這麼多年,哪還是什麼隊長啊。”
“不!”黃偉力搖了搖頭,一臉堅決的道:“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隊長,當年如果不是你,我黃偉力估計早就已經死在了邊境,不管你有沒有退役,你都是我心目中鷹隼特種大隊的隊長。”
聞言,一股暖流湧入到心中,楊宏眨巴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睛,苦笑不已道:“你小子,幹嘛說的那麼煽情,弄得我感動的都快要哭了,我看你這些年別的地方沒有什麼長進,說話倒是一套套的。”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往事,說說你這些年的經曆吧,怎麼會想到退役來S市當警察。”
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白酒,黃偉力一口悶了下去道:“我有什麼好說的,當年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受了傷,腿腳不太方便,也就隻能退役,而且向我這樣沒有什麼其他專長的人,除了當警察,我還能幹什麼。”
“倒是隊長你,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裏啊,我在退役後,托了很多人打聽你的消息,不過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一點線索。”
怔了一下,楊宏搖頭的聳了聳肩:“當年退役後,我心情很不好,就在國外呆了幾年時間,最近才返回到了國內。”
望著對麵神情淡然的楊宏,盡管他並沒有詳細訴說,身為曾經的生死兄弟,黃偉力卻可以想象到他這些年所受到的痛苦磨練,畢竟當年受到的創傷,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重。
想到這些,黃偉力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下子喝進肚裏,感受著那種火辣與灼燒。
“老黃,慢點喝,你的胃本來就不好,這樣喝酒,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皺了一下眉頭,楊宏出言阻止。
“隊長,你就讓我喝吧,不然我心裏麵堵著難受。”黃偉力嘴角抽搐了幾下,再次喝了一杯,雙頰微微泛紅,眼神中滿是懊惱與愧疚:“隊長,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心裏真的很難受,每天晚上都堵得慌。”
說話間,他的雙眸微微泛紅了起來,裏麵湧動著悔恨的淚水。
“老黃,你醉了,別說了。”楊宏臉色微微一沉,略帶怒氣的嗬斥道。
“不,隊長,你就讓我說吧,今天如果我不說出來,我心裏麵真的要承受不住了。”黃偉力痛苦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嘴角泛起一絲苦澀:“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麵其實一直怪我,如果不是我,強子……”
“夠了,你聾了啊,沒聽到我讓你別說了嘛。”楊宏憤怒的站起身來,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壓製著什麼東西,身上逸散出絲絲煞氣。
“隊長,我知道我不是個東西,是我對不起強子。”再次喝了一杯白酒,黃偉力雙眸湧動著淚水,也跟著站起身來,從腰間掏出手槍,遞到楊宏麵前:“如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就一槍崩了我吧,這樣我或許會得到解脫,就可以到陰曹地府,去找強子兄弟賠禮道歉。”
“怎麼,你以為我真的不敢開槍崩了你嗎。”同樣被吊起怒火來的楊宏,一把將槍抓到手中,子彈上膛的抵在了黃偉力額頭上,目光猙獰而充滿殺氣的怒喝道。
悔恨的淚水順著眼角流淌著,麵對著冰冷的手槍,黃偉力臉上沒有絲毫害怕與恐懼,反而露出一絲解脫般的淡淡微笑:“開槍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心情舒坦一些,我死了也值了。”
暴怒的楊宏,在看到黃偉力臉上露出的那解脫般,淡淡笑容的一刹那,恍惚間,仿佛看到了當年被爆炸火焰吞沒時的強子,當時他的臉上也是流露著這樣的笑容,是那麼單純和震撼人心。
“槍殺一名副局長的罪名,可是很大的,你與其想要找死,還不如好好地活著,連同死去的強子一塊活著。”歎了一口氣,楊宏將手槍扔在了桌子上,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淡然的隨口道。
“隊,隊長!”閉目等死的黃偉力,睜開眼眸,望著坐在那裏的楊宏,淚水忍不住的如泉水般湧出。
抬頭瞪了一眼,楊宏沒好氣的輕喝一聲:“好了,別他娘的像個娘們一樣的流狗尿了,咱們鷹隼特種大隊的戰士,隻有流幹的血,沒有流出來的淚。”
“是,隊長!”打了個軍禮,黃偉力連忙將臉上的淚水擦掉,重新坐了下來。
端起酒杯,將杯子中的二鍋頭一飲而盡,楊宏沉吟了一下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想去計較誰對誰錯,隻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當時我並沒有讓你開槍,你身為狙擊手,為什麼要私自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