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人中有十人都出自北軍,僅有兩人是從南軍選出來的。
南軍各都頭麵上自然無光,北軍新兵也嘲笑南軍無人。
不過南軍唯一的“優點”可能就在於選出來的二人容色皆是出挑。
“天哪,世上竟有如此俊朗不凡之人?”
不時從兩邊排開的軍隊之中傳出這樣的聲音。
如今南北二軍各置演武場一側,為中心讓出一大片空地來。十二人站在大夥兒中央,模樣自然也更瞧得真切一些。
上官鴻聽了,比那城牆還厚的臉皮破天荒地頭一回露出了羞紅的顏色來:“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說出來,真叫人聽了就太不好意思了。”
身旁有個大漢見他好似會錯了意,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兄弟,人好像不是對你說的吧?”
五大三粗的長相,上官鴻一見就笑了:“不是說我難道還是說你?鬧呢!”
大漢繞過他,猛地一指:“是說他呐!”
上官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歪頭一看。
眼瞧著那人左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姿挺拔,四肢欣長,立於演武場之上,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姿,意氣風發。那漂亮的五官就猶如精挑細刻過一般,長眉如劍,眼若寒星,這樣的相貌便是和自己比起來也是相差無幾。
特別他神情冷峻,比起自己整日來一副對何事都漫不經心的模樣,著實更添幾分男兒魅力。
“你看,確實俊郎的不像樣吧?”那大漢笑問。
好像確實比自己好看了那麼,一點點,一丁點兒?
不對,上官鴻猛的搖頭,對那大漢出言訓斥道:“喂,你怎麼這麼膚淺!”
那大漢撓了撓腦袋,竟是無言以對。
眼瞅著北軍十個人裏剩下了最後一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他身上了。
因為在他前麵的九人已經“全軍覆沒”
“李摩,就看你的了,一定不能讓我們北軍輸給南軍啊!”
“對啊,不能輸給南軍!”
“一定要贏!”
此起彼伏的呐喊聲傳到耳邊,李摩的手心不覺就起了冷汗,瞳孔幾度收縮,胸腔裏的心髒也噗通噗通的亂跳,怎麼辦,他緊張了!
李摩是出自北邊將士人家的公子,年紀雖輕但一直善於騎射,百丈射箭對他來說卻也不難。
隻是眼下北軍士兵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在幾千的注目下,他著實覺得很有負擔。
手上的長弓幾欲快要握不住了,有一陌生男子在他身後提醒道:“射箭最忌心慌,下盤要穩,手也別抖,目光平視前方。”
李摩看他一眼,調整呼吸後,對他報以一笑:“多謝!”
隻聽唰唰三聲,整個場子的人沸騰起來。
“哇,中了!中了啊!”
歡呼聲多從北軍中人傳來,李摩三箭中靶,勝利彷佛已是板上釘釘。
南軍一側亦有為北軍李摩三箭上靶歡呼喝彩之人,更有幾人簡直激動的跳了起來。
“何成老大,看來上官鴻這回是叫定了你祖宗啊!”
“那是,待會兒就讓他在南北兩軍麵前出盡洋相!哈哈哈哈”何成說罷大笑起來,身邊幾個小弟自然是一陣附和。
南軍兩人還未開始,卻已被眾人打上了必輸的烙印。
趙指揮對他們這樣的認知也無力反駁,畢竟在北之人多是身體壯健,武功好,騎射佳,這彷佛已成定理。
指了指上官鴻左側的男子,他道:“你是叫謝衍對吧?”
“是的,指揮大人。”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按理來說能被趙指揮記住名字是莫大的榮耀,可這謝衍並無一絲波瀾。
眾人不覺就對這“美男子”謝衍多了幾分好奇,自然連帶著對他的箭術也有了幾分期待。
“就由你先開始吧!”
謝衍抱拳應道:“是”
說罷就見他撐起長弓,十分利落的從箭筒裏抽出長箭並於弦上,俊目注視前方,手一鬆,長箭唰地射向遠方。
“中了,中了!”
南軍兵士皆是一片興高采烈的鼓掌歡賀。
對麵北軍中人嘲諷道:“不過一箭罷了,用得著這樣興奮?”
謝衍並不言語,隻用行動證明,唰地一聲又是一箭穩穩射中。
場麵忽然焦灼起來,有人望他不中,自然也有人願他百發百中,現在爭的可是南北軍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