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把手放了上去,顧辭輕輕一拉,她整個人都倒入了顧辭的懷中。
清涼好聞的氣息湧上鼻尖,李苑“唰”地一下臉漲紅起來。
馬車裏一瞬間的凝滯,待她反應過後,抬頭正對上顧辭的眼,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裏竟激起了點點漣漪,立馬羞愧的移開眼道:“抱歉。”
說罷,從他懷中跳了出來,坐到旁邊稍遠的位置。
過了半晌,待她呼吸順暢起來,這才好奇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顧辭:“與你同行。”
“……”李苑發誓,這……絕不是她自己胡思亂想啊,實在是顧辭說話太模糊不清了,與你同行!
這這這,難道顧辭發現自己是女扮男裝以後,就對自己起了意,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愛戀,竟不顧安危隨她一起上京都?
這也難怪,雖然她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之姿,但好歹也是閉月羞花之貌啊!眉清目秀,五官標致,再加上人也冰雪聰明,很有擔當,學識不淺,十分善良。
顧辭要是喜歡上她,也不是很難理解嘛。
李苑想著想著,眉眼彎彎,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倒真有了幾分專屬於女子的天真可愛。
她倒很是擅長白日做夢
顧辭默默地看著李苑陷入胡思亂想中,時而麵露驚恐,時而眉眼含春,竟不自覺的隨著她的變化笑了起來。
旋即緩緩道:“禹王仁德,此次招收謀士,並不設檻。三日前,我托人遞了帖子給趙謙大人,他回過信說讓我一同入京都禹王府。”
好吧?是這樣。
李苑的白日夢徹底碎掉,不過這麼說的話,趙叔是早就知道了顧辭要進禹王府?
他這嘴還真緊,竟是一點兒風聲都不露。
顧辭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不開心,“李兄可是不想我入王府?”
李苑笑了笑,十分爽朗:“怎麼可能,禹王府又不是我家開的,顧兄想去就去啊。再說,一直待在江寧,你的寒症怕是隻能愈加嚴重。”
要知道,她這些日子在顧宅吃的全是寒食,不過吃了幾天,小日子都有些異常了。
更何況顧辭長年累月待都如此進食,還有他的院子,第一次走進去就令人瑟瑟發抖,也不知他這些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李苑這樣想著,麵露幾分不忍,想來他周身寒涼的緣故就是在此吧。
顧辭溫和的笑了笑,“那就好,李兄為人風趣,能夠與你相識,是顧辭的幸事。”
李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知遇見顧辭是幸還是不幸。
顧辭前朝遺孤的身份,總是不敢與他深交,但他待人接物又謙遜溫和,生得還十分好看,又總是讓人想要親近,當真矛盾得很呐!
馬車一路向東,去往京都的方向。
……
懸崖邊上,寒風呼嘯。一老一少望著前麵的萬丈深淵,皆是止不住的齒寒。
身後無數握著刀劍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向他們靠近,兩人宛如待宰的羔羊。
“還想跑?前麵就是深淵,你要是在往前一步,可就一命嗚呼了。老東西,隻要你告訴我李苑的去處,我就饒你不死!”領頭的黑衣人冷酷道,一字一句彷佛寒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