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日子是怎麼回事?”
秦樂回頭一看,上官鴻正抱著肩在帳外看著自己。
這些天她一直避著上官鴻,如今他特意來找自己,慌張之下靈機一動輕咳嗽了一聲,她道:“我頭昏昏沉沉的,怕是前日落了水,晚上又沒睡好著了涼,我正準備去找杜姑娘看看呢。”
說罷,縮著身子同上官鴻擦身而過,正要鬆口氣時,身後的上官鴻卻叫住了她,“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啊?”秦樂一臉為難,想婉拒他,可他整個人就靠了上來,手臂自然的搭在自己的肩上,秦樂皺著眉道:“你這樣不太好吧?”
“不太好?嗯?怎麼你和杜莘月拉拉扯扯就可以,我碰你一下你就不願意?”上官鴻早就不開心了,自從杜莘月出現在他二人之間,秦樂就一直疏遠自己,他很不開心。
“這……我,這不一樣的。”吞吞吐吐半天,秦樂才道。
上官鴻哪裏管她,推搡著她就要去杜莘月的醫棚。
入目是蒼白的少年郎佝僂著背脊呆呆的看著自己,而床上並無他人。
“大人這是做什麼?!”李苑明知故問,眼裏的疑惑卻不假。
那官差證實了隻有李苑一人,看他談吐儀容也知這少年必然出生於不俗的世家,這官差的氣性也寬和了些,笑道:“叨擾了,屬下例行公事,公子莫要生氣。”
“怎能不氣,我當真是要去問問江寧郡府的大人,底下的官差全是如此不懂事理的莽夫麼!咳咳咳”說罷,又是一陣猛咳。
看樣子確實病得不輕,官差說到底也隻是個小小官職,麵前的少年氣度非凡,倒真怕衝撞了貴人。
這官差帶著一臉諂媚,圓滑道:“公子莫惱,莫惱,小的這不也是怕那前朝遺孤利用公子麼。”
李苑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麵前的官差,將他看得腳底發寒,才緩緩道:“當真笑話,一個前朝餘孽,家父看他才情不錯,這才命我來討教一二。你以為我會幫他,本公子沒這麼多好心!”
說罷,怒得將床幔一甩,徹底隔絕了與外界的視線。
那小小官差怎敢反駁,隻連聲道是,轉過頭又衝大夫吼道:“你是幹什麼吃的,還不過來診病,小心耽誤了公子的病!”
“是是是!”那大夫連聲應道,拿著脈枕就往床邊走來。
床幔內,李苑一口吼住他,“本公子的手也是你這等粗鄙之人能夠觸碰的!”
那大夫立刻愣在當場,想來是沒見過什麼有權勢的人,這麼吼一聲就嚇得不知所措。
“你個老糊塗,貴人的手你也敢碰!懸絲診脈你不會嗎?”那官差嘴上罵罵咧咧,心中卻道,這少年矯情多事,都是男人碰一下怎麼了,可他當然不敢說出口。
“哦哦哦!”大夫又折返回八仙桌旁,在他背著的藥箱裏翻翻找找,終於摸出了一根細細的絲線。
大夫向站在床邊的兩人道:“大人,姑娘兩位且在門外等候,這懸絲診脈並不簡單,若是屋子裏的人多了,怕是老夫把不清,誤診了貴人的病。”
那官差一臉鄙視的看著老大夫,心中暗想以後生了病決計不找他,什麼狗屁醫術還誤診?
旋即往門外走,越吟自然也乖乖退到門外。
“請公子伸手。”大夫躬著身子道。
李苑這才將藏在腰間位置的將顧辭扯了起來,天知道看起來略顯清瘦的男子有這麼重,剛才移動他的時候還沒有覺得。
半晌,一隻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臂伸了出來,骨節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