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聽見以前小村莊上的那個啞巴來賣小吃了,推著那輛小時候再熟悉不過的小輪車,吹著響亮的鐵哨子,人們聽見都會站在門口給小孩子買串糖葫蘆,然後看著他推著小車走遠。這畫麵還是和我四五歲時一模一樣,啞巴還是一直在笑著。
身題有點累,一翻身,頭撞在床上的鐵欄上,原來不是啞巴來賣東西,而是今天值班的四眼龜來叫我們上早操。四眼龜,好像也是學校的痞子主任,長的跟龜丞相差不多,又戴著一副眼睛,所以有了在同學們口中傳開“四眼龜”的雅號,這老家夥迂腐的不得了。
聽他在外麵一會吹哨子一會拿收廢品用的喇叭喊,中專的學生當然是踩著有節奏的步伐,往操場上奔,不過臉上的表情就跟開追悼會似的。我們大專的本來就對早操反感,就像邊吃著早飯邊上廁所一樣,特別是10級的,大一不上操,大二反而要迎著寒風在操場上盲遊。11級的多數都下樓去奔兩圈,有少數的憤青寧願挨批也不去,這樣的人值得敬佩,就像譚嗣同臨死時還能吟首詩。
四眼龜擾了炮哥的夢,炮哥從被窩裏鑽出頭來,謾罵了兩句,其他人都還溫故著自己的美夢,沒人理他,他無趣也就蒙上頭接著睡。過了一會,我定的鈴聲響了,翻身的同時那鬧鈴關掉,閉上眼緩衝一下,才猛的坐起來,像我這樣的起床困難戶,不猛的起來,就會一直睡到天荒地老了。
起床後洗刷一陣,我刷牙比較慢,所以磨蹭了一會,才算收拾好,吼了一聲“該上朝了,各位皇子們”,每天,這麼一嗓子,但對各位沒有絲毫作用,他們早對我這句話產生免疫了。
拿著飯卡向餐廳走去,由於預備鈴剛響過,所以我隻有十分鍾的吃飯時間,平時都是要兩個包子,一杯豆漿,今天就減半吧。沒心思,主要是沒時間去看美女了,再說這個點餐廳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人了。
草草吃完飯,就向教學樓奔去,經過操場邊緣時,還跳過一條水溝,我們學校就是這樣,山山水水都有,山就是校門西麵的那個土包,水就是隨處可見的水溝。
上第一節課,是汽車專業英語,忘了介紹,我的專業汽車檢測。我隻對校領導憎恨,對任課老師沒有什麼感覺,因為學校規則都是幾個骨灰級的頑固老家夥圍在一起討論出來的。
我們中午是四節課,兩科。中午三四節課是自習,不過專英老師想霸占了,這是我們一星期唯一一節正規的自習課,同學們哪就這麼給他了。最後經過同學們團結一致的反對,專英老師霸占課的想法被我們繳了回來。
三四節課,我們擺駕回宮,結果來到宿舍樓才發現,樓道門被鎖住了,找到拿鑰匙的那學生會的哥們,他說鑰匙落宿舍了,靠,不願開鎖就找個新鮮的理由,這樣的理由就是傻小子也不信啊,坑爹也得坑的有點水平啊。最後還是在宿舍樓打掃衛生的阿姨給打開鎖。有次因為她給我們開門還被張胖子訓過一次,阿姨是受我們連累,我們在心裏把張胖子的祖宗十八輩給罵了個遍。
回到宿舍,我沒別的事,就是打開電腦碼字,張一腿還是躺在我的上鋪看小說,一邊看一邊用手比劃著,嘴裏還亂七八糟的嘟囔著“混元氣、靈嬰......”。楊小三又下載了幾部動畫片,每天都自娛自樂,曹二給外在北京的老婆講著夫妻小笑話,紅褲衩躺在張一腿的對麵,耳朵裏塞著耳機,可能又是聽小莫騷麥。炮哥不知道死哪去了,反正是泡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