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知道丈夫和自己的兒子在書房談話,還讓人準備了夜宵,不想護國公卻匆匆離府了,雖然擔心,但是劉氏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出身,謹守本分,沒有出言詳詢。
見兒子沒有什麼不安的神情,知道沒有壞事,也就歇下了。
直到第二天的接近晌午的時候,玉潔聽到院外傳開陣陣的笑語聲,玉潔的大丫鬟進來告訴他說是老爺回府了,看起來神情很是愉悅。
玉潔心知事情已成,動身往後院行去。
還沒進到劉氏的院子,玉潔就聽到劉氏高興的吩咐著人到她的院子裏看看有沒有什麼缺的東西。
有眼尖的丫鬟發現剛剛進來的玉潔,忙歡喜的進到屋裏告訴劉氏。
玉潔覺得心裏一陣鈍痛,在原主到記憶裏他已經多年未見母親開顏了。
玉潔打簾進屋,一眼就看見坐在正當中的父親手捋著胡須,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或許是或許開心的原故,他麵色微紅,明亮的眼睛隱隱含著笑意,好似三月溫暖的江水,親切而隨和,讓空氣中都流淌著股濃濃的春意。
“昨晚睡好了嗎?。”他笑著慢慢朝她走,聲音有些嘶啞,目光溫暖親切,“我昨夜已然上奏皇上,皇上很重視,今日早朝之後,又招了幾位大臣細細探討,決定由你親自帶人去到個個災區的。”
屋裏伺候的人劉氏早就讓她們退了出去,屋裏隻有玉潔她們三個人。劉氏聽聞,臉上露出笑容,隨即又滿布憂懼。但是她仍端坐在賀父的旁邊,沉默不語,隻是擔心的望著玉潔。
兒子聰慧多智,當娘的自然開心,但是災區多有意外,他又擔心自己則兒子會遇到不好的事情,難免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幾時動身!”玉潔沒有猶豫的應了下來。
““三日之後。聖上讓戶部和太醫院按照你提供的方子準備好藥材就可以動身了。不過,在這之前,皇帝今日要召見於你。””賀父鄭重的說道。
“那現在就去!”玉潔征詢的看著賀父,她早就有了準備,皇帝看到讓太醫院都為之讚歎的藥方,難免會有疑問,自然會召見自己,隻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她記得書裏呂薇可是在遞出奏折後十天左右才得到召見,而將方子用到災區也是在一月之後,瘟疫大麵積爆發之後。
玉潔隨著賀父進宮見到了當今的皇上,這個皇帝和之前自己見過的宇文澈不同,雖然同為帝皇,宇文澈顯得冰冷無情,詭譎多疑,而眼前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皇帝,眉目疏朗,眼角眉梢間透著強大的自信,讓他顯得肅穆而端凝,隱隱有種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風。
皇帝下方的兩邊,還站著一些官員,有須發皆白的,也有眼明身直的年輕人,看其穿戴,應是宮裏太醫院的人。
皇帝看著下方走進來的少年郎,袍袖輕擺,身形瀟灑,端正清明,更難得的是麵對自己時不怯不燥,心裏便歡喜了幾分。
而對於自己的那幫愛掉書袋子的禦醫的提問,也是溫和有禮,詳細解釋。
皇帝看得清楚,也聽的明白,這些太醫院提的問題極為乖僻晦澀難懂,沒有絲毫放水的嫌疑,而賀清每次都能毫不遲疑的回答上來,有理有據,條理分明。
等到皇帝讓賀家父子離開時,那些太醫還意猶未盡,靠架勢,恨不得將賀清綁回太醫院,****陪伴才好
等到玉潔回到府裏,一道密旨也緊隨其後的進了護國公府。
皇帝令玉潔帶領朝廷籌備好得救濟物資悄悄上路,前往災區,免得引起百姓的不安。
五日後的辰時,天色還有些朦朧的時候,玉潔帶著一隊千人左右的對於從京城的東門悄悄的離開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四周安靜沉寂,沒有一點聲響,玉潔甚至能聽到細細的呼吸聲,還有馬兒“呼呼”的喘著粗氣的聲音。
玉潔一行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京城,朝著旱情最為嚴重的中原腹地行去。
剛剛出京城的時候,還沒有覺得什麼,隻是覺得樹木草葉沒有以往那樣青翠,有些蔫蔫的感覺。
但是到了正午時分,當空的炙陽就開始揮灑著她的威力,熾熱沉悶的空氣不含一絲水分,車軲轆碾在官道上,車輾在地上,揚起一塵黃土,往她鼻子裏直鑽。
隊伍裏的紛紛開始拿起隨身的水囊,往自己幹渴的喉嚨倒水。
玉潔開始還有心思想著京城裏的呂薇會用什麼樣的辦法脫離目前我困境,又會不會按照書中的劇情那樣做向朝廷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