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倒是背呂薇的咋咋呼呼嚇了一跳,盡管他對於呂薇的出醜有些不滿,但是他此時心裏還是喜歡著她的,他擺手讓後麵的人送來了帷帽和外衫,替呂薇披上,又幫它戴好了帽子,呂薇才小聲的抽泣著在三皇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玉潔正在官衙與剛剛從京城回來的小廝阿森說話。
從他那裏,玉潔才知道為何三皇子和呂薇會在這裏出現。
原來皇帝得知這裏災情的嚴重,開始有些懷疑,但是在皇帝的暗衛徹查之下,發現玉潔所奏皆是事實,不由龍顏大怒,在朝堂之上大斥群臣,又令戶部緊急調糧,本打算讓賀父送糧,誰知三皇子見皇帝遲遲沒有對呂薇有宣召,又被呂薇再三催促,不免多有思慮。
在朝堂之上,三皇子得知賀清早已奔赴災區,心裏大是震動,不明白皇帝為何對自己的奏章隻字不提,反而將功勞分給了賀家父子,自然對於皇帝也是頗多不滿,隻是不敢形諸於色。
又聞皇帝想要再次需派人送糧到災區輔助賀清,立刻毛遂自薦,表示願為皇帝分憂,以示孝心。
皇帝允之,三皇子又順勢提起呂薇,“父皇,汾陽王之女呂薇一向聰慧,前日的賑災略父皇也已禦覽,兒臣此行若是有她相助,相信定會事半功倍。”
三皇子的一席話讓靜靜的位列兩班的朝臣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皇帝的臉上喜怒莫辨,漠然不語的看著三皇子。
“不行!”一大臣憤然出列,“女子豈可參政!”
“呂薇小姐並非參政,隻是對於災區瘟疫防治極有一套,這種惠及萬民之事又何必拘泥於男女……”三皇子夏言辯道。
又有大臣出列,似要再行駁斥,坐在上位的皇帝卻開了口,“呂薇雖然獻策,但是卻不知她是否隻會是紙上談兵,朕要見過再說。來人,宣呂薇!”
三皇子聞言大喜,忙跪倒謝恩,自感終於不負佳人。
等呂薇接到聖旨,匆匆趕到朝堂之上,皇帝見呂薇不過中人之姿,又再問幾句,皇帝閱女無數,呂薇小小的伎倆又怎能瞞得過他,皇帝立刻知道了她是一個眼高手低,貪慕虛榮之人。
而寫出那本賑災策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皇帝真的是不明白三皇子的想法了,說是貪圖美色,呂薇這種小家碧玉的一抓一大把,要說想要拉攏汾陽王,可是汾陽王沒有實權,又無名望,有什麼可圖的。
皇帝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就應允了他們的請求。
但是皇帝也不放心,特意下旨,此次賑災以賀清為主,三皇子為輔。
可是三皇子和呂薇此時正被兩人能夠同行而高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聖旨的後半段,等到糧草準備齊當,兩個人就高調的出了城門。
阿森也在同行之列,在快到濮陽城時,先行一步稟告自己公子。
阿森一口氣說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不在說話,在玉潔示意下坐在一旁安靜的喝茶。
還沒等他喝完一杯茶,就聽的下屬將三皇子和呂薇在城門口的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報了上來。
玉潔頓覺無力,這兩個人到底是幹什麼來了?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找她的麻煩!
玉潔找來還在忙著帶人四處挖井的章丘。
章丘還以為玉潔有什麼急事,放下手中的事,匆匆趕來,“公子!屬下回來了。”
玉潔抬頭,就看見站在堂下還在微微喘著粗氣的章丘。
此時的章丘已經和玉潔剛剛見到的時候大不相同,隻見他的青色儒衫的下擺沾滿了泥點,頭上的漆冠有些歪斜,幾縷頭發露在外麵,雖然不如平日裏的典雅氣度,但是臉色紅潤,尤其是眼睛亮的驚人。
“你回來了!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玉潔知道三皇子的事,不想再為這樣的事情頭痛,想到了章丘,就覺得反正自己有幕僚,為何不聽聽他的意見,自己本來就不擅長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
當下,玉潔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等他坐下之後,就把三皇子隊伍到了濮陽城,又來做什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他聽。
章丘聽完玉潔的話後,輕輕的用手指磕擊著膝蓋,相距較寬的眉頭微微的皺起,思量了一會,“那公子是打算息事寧人,還是想要堅持己見。”
“我自是不願和他們攪和在一起,別忘了下一站我們要去安陽城,也不知道那裏的情況如何了。”玉潔先是有些不耐,隨後又麵帶憂色的說道。
“公子大智!屬下想錯了!”章丘聽到玉潔如此說,立刻收起了試探的心思,站起身,朝著她躬身行禮。
章丘與玉潔相處的這段時間裏,雖然對玉潔的謀略大為歎服,但是他也是出身大族,免不了事事要為家族考慮,在如今儲君不明的情況下,自然覺得玉潔不會在明麵上得罪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