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仿佛有什麼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讓我感到呼吸困難。
是啊,我口口聲聲的說我的一切行為,是出於愛這個孩子,可,我的愛怎麼,這樣的可怕?
我有什麼權利去替他做決定?我憑什麼結束他才剛剛開始的小生命?
是我錯了麼?
被我愛,是個可怕的事情。
為了掩飾我的慌張,我急匆匆的衝上二樓,衝進浴室,衣服還沒脫完,我便開始放水。花灑噴濺了我一身水。
我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靳霆的話,我自己還添加了一句,我是魔鬼。
洗過澡,我覺得自己很想哭,但又哭不出來,這種感覺快要把我折磨的瘋掉,我從樓上下去,靳霆已經離開家裏了。
我很難受,看到酒櫃裏有很多酒,我和靳霆還沒離婚的時候,他雖然不經常回家,但每次回來,幾乎都會帶幾瓶他收藏的紅酒放進酒櫃裏。
當時我就很不理解,我想,他都不把家裏當成他的家,為什麼還在家裏的酒櫃裏麵放酒?
其實我到現在才明白,他不是沒有把這裏當成家,他很想和我一起有一個孩子,很想靠近我,可是他的每次靠近,都被我拒之千裏。
我仿佛看到他孤獨悲傷,獨自離開家裏時的背影。
我覺得我好像是瘋了,我為什麼會想到這些,為什麼會心痛呢?
我不能繼續想下去,為了驅逐這些難受,我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很費力的打開酒瓶,連醒酒都沒來得及,便用瓶口對著嘴灌了下去。
幾分鍾之後,我便感覺到有些暈沉,心裏好受了一些。
我忽然想起我爸還有一個弟弟,二十幾歲就去世了,聽說是連著喝了一個禮拜酒,酒精中毒太深,還並發症胃出血,送去醫院又延誤了治療,就去世了。
因為這件事,我總是很難理解,那些靠著酒精度日的人,是因為何因?
現在我忽然明白了,有些時候,酒真是一個好東西,一切一切的不開心,他都會幫我驅逐?
我捧著酒瓶,坐在地毯上獨自喝著,越喝,意識越模糊。
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隻是睡的很不好,好像聽到了很多聲音,聽到小孩子的哭聲,還有靳霆的聲音,靳霆好像哭了,我聽他說:“我,我那裏不值得愛,為什麼,你厭惡我,懼怕我,你恨我,真可笑啊,我才結婚五年,女人就離開了?她連我的孩子都容不下?我哪裏錯了?你告訴我,我改!”
要說,夢這個東西,真的高於現實,就靳霆那種人,怎麼會說這種話?他隻會擠兌我,抓住我心裏最脆的一點,然後給我最痛的一擊。
夢總是好的,就算是噩夢,也肯定會很快醒來,並不會在噩夢中徘徊太久,可是,為什麼人每天清醒的時間長,夢的時候短。
這個想法,也更進一步,讓我明白我叔叔為什麼會選擇醉生夢死那種方式,在那麼年輕就走向死亡。
第二天一早,當太陽的光照射進屋子裏的時候,我艱難的睜開眼皮,一陣陣頭痛欲裂,我居然是是床上睡的。
可我根本就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回到臥室的,我的記憶停頓在,我還坐在地毯上麵,捧著酒瓶獨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