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冷笑出聲,“你給我的警告?靳霆,你別逼我恨你。”
時陽那邊,他不會幫我,我這一次求李方元就是垂死的掙紮,但是他根本不懂我的心!
他不明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是什麼樣的痛苦。
我忽然發現,我現在連眼淚都沒有,就那麼倔強的抬頭看著他,凝神看著他。
漸漸的,他那張憤怒的臉變成了陰沉的冷笑,眼底裏還帶著濃鬱的厭惡,然後他一言不發,就穿著那身睡袍從房間裏麵出去,手裏隻拿了個電話。
我猜他現在一定是去找雲澗月那個,可以讓他靜下心的女人了。
我的臉紅腫起來,越發的疼,那個從不舍得我疼的人,對我下手是一次比一次狠!
我知道他這次是厭惡我,厭惡透了!他認為我,死不悔改!
我感覺到冷,轉眼看到房間裏有酒櫃,裏麵各式各樣的酒,我隨便拿了一瓶打開,一口氣喝了半瓶,胸口跌宕起伏的喘息著。
“靳霆,你總是這樣!”酒精的催化下,我感到一陣陣的頭暈,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躺在床上睡去,連衣服都沒換。
靳霆又是沒回來,夜半三更,也不知道是幾點,我的手機鈴聲大作。
本來不想接電話,但是那電話鈴聲仿佛根本就不肯停歇,我終於睜開腫脹的眼皮,從床上爬起來,把電話拿在手中,迷迷糊糊的,隻看見那電話號碼好像是廣林本市的座機。
我在這裏誰都不認識,誰能給我打電話過來?我迷迷糊糊的接了起來,聽到那邊是冰冷而又職業化的語氣:“請問你是時音音嗎?”
“我是!”我忙說,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人,不會給我帶來好消息!
“我這裏是廣林市看守所,你弟弟時陽自殺去世了,你過來一趟!”那人又是冰冷而又職業化的語氣。
我怔住,手機無聲的掉在地上,片刻才落淚,為了不哭出聲音來,我咬住手腕,絲毫未感覺到痛楚。
過了一陣,我混混僵僵的站起身,剛要從房間裏出去,我要去見見時陽,見見那個懦夫,他不是瞧不起我嗎?可怎麼,他死了?我還活著?
我剛打開門,就看到靳霆回來,他冷冷的看著我,眼底裏還是那種歇斯底裏的厭惡,甚至還有嘲諷,“時音音,哭的像個鬼一樣!是不是你那好弟弟死了?”
“你怎麼知道?”我瞪大眼睛,仿佛明白了什麼,嘶吼,卻聲音微弱:“靳霆,我是不會饒了你的!”
我推了他一把,從雲澗月的房間離開,直接下樓打車到了看守所。
時陽是自殺的,他用尖銳的石子割破了手腕的動脈,我想,一定很疼吧?我甚至能夠聯想到他心如死灰的臉,和割腕時候的表情與動作。
那些獄警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的字跡很醜,時陽很小就輟學了,所以字很難看,但是我看得淚流滿麵,上麵寫著:“姐,把我葬在爸爸和媽媽身邊。”
就這麼幾個字,然後下麵寫著的是我的電話號碼,這麼多年,他從未給我打過電話,不管他過成什麼樣子,不管受到了什麼苦楚,也都未聯係過我一次,原來,他還記得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