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第一次嚐到宿醉的滋味,頭疼,口渴,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老時同誌一大早就通知我說要和靳伯伯一起,陪著靳爺爺一起過節。
頭痛欲裂,去靳霆家麼?昨晚的事,應該是個夢吧,我一邊想著,一邊用力的敲著自己的頭。太丟臉了!不曉得喝了酒被於曉捷套出去多少話!
陳阿姨熬小米粥的時候,會扔進去一小把大黃米,這樣熬出來的粥又香又糯。配著鹹蛋喝了兩碗,身體熱乎乎的,胃裏也舒服多了。
“音音,你還好吧?”於曉捷打電話問我。
“哈哈,還好呀,就是,屁屁好辣。”我無恥的假裝沒事。
“你還說!”那邊於曉捷忍不住吐槽:“不知道是誰,非要辣哭的!”
“嘿嘿,誰讓我就隻有你這麼一個閨蜜呢!”我無恥的笑著回答。
“音音,”於曉捷聲音嚴肅起來,跟我說“你知道昨天徐清清為什麼不出來麼?”
“不知道啊,她說有事,我就沒問。”我照著鏡子理了理碎頭發。
於曉捷憤憤的說:“時音音,你敢再笨點兒麼?我告訴你,她去給你們家靳霆送愛心湯去了!”
“哪裏就是我們家靳霆了?”心裏一窒,但還是嘴硬的回答。“嗯,我覺得,靳霆好像挺喜歡清清那種很溫柔的女生吧。他們在一起了,也挺好的。”
“霧草!”於曉捷大嗓門的喊起來。“你不是吧,時音音?!”
“什麼是不是的!”我輕蔑的說她,“我不是喜歡喬宇辰麼,我跟靳霆……就是哥們兒!”。說到這裏,想起他罵我的話,又想起昨晚的夢,心裏一陣絞痛。
“時音音,你別犯傻,別後悔!”於曉捷警告我。
“什麼跟什麼啊!我得去洗漱了,一會兒還有事,回頭再說啊!”我敷衍著於曉捷,匆匆忙忙的掛斷電話,自己坐著發呆。
電話鈴又響起來,是靳霆。
“音音,你怎麼樣了?昨晚怎麼喝那麼多酒?”接通電話,靳霆就開始問。
“哦,我沒事。謝謝你啊。”我客氣的回答。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鍾,靳霆無奈的說:“音音,怎麼跟我這樣客氣了?以後都不許跟我說謝謝,知道麼?”
“呃。該謝,還是要謝的。”我鼻子一酸,但還是保持著正常的聲音,對他說。
“音音,別這樣……”靳霆說。
“嗯,霆哥,我有點事忙,回頭見吧。”忍住難過,主動結束了對話。
我那張漆黑的畫布早就曬幹了,拿出昨天買回來的指甲油,想著要在這樣黑的背景上麵,畫出什麼才好看呢?沒有人會知道,這黑色的下麵,是未完成的,星空。
想了一會兒,在中間的位置畫上一片紅色的雪花來,又左右各畫出來半個。房間裏充斥著有點刺鼻的味道,我打開窗,把幾乎幹了的畫放在窗口通風。
懶懶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裏重播一萬次的西遊記,琢磨著晚上要穿什麼衣服過去靳爺爺那邊吃晚餐。這些年,中秋和春節的時候都是要去靳家一起過的。靳爺爺說他喜歡熱鬧,喜歡一群孩子吵吵鬧鬧的圍著他。
想到這個有趣的老人家,去衣帽間裏翻出來一條從沒穿過的中國紅的長袖連衣裙,顏色就跟我畫畫用的指甲油一樣的正。塗上指甲油,跟同色係的口紅,照鏡子看自己亂蓬蓬的頭發和蒼白的臉色,瞬間想起恐怖片裏的紅衣女鬼!
用皮筋簡單的係上頭發,跑到附近的理發店洗頭吹幹,讓造型師幫我梳成丸子頭,又在發髻下麵,後腦勺的部位加上一個布藝的蝴蝶結發卡,整個人看起來才精神一點。
“你稍微用點腮紅吧!”造型師仔細的端詳一下我,建議說。
“我沒有腮紅啊!”我對她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她笑一笑說,“我這有啊!”說著也不問我同意不同意,就從她的包包裏拿出一盒淺粉的腮紅,在我兩頰、額頭和鼻梁一掃。化妝術的神奇就在這吧,一點點的粉色上來,顯得皮膚也白了一個色號,臉頰粉粉嫩嫩的,我自己看起來都好想咬一口。
“謝謝你啊!”我笑著道了謝,打算提早去靳家,好陪靳爺爺聊會天。
“哎呀呀,我們家音音是個大姑娘了!”我像一團火一樣跑到靳爺爺麵前的時候,他差點認不出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