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幾場電影,我跟靳霆又恢複了之前鐵到能穿一條褲子出門的狀態。他每天早晨來當我的貼身小太監,幫我紮起高高的馬尾。我每天晚上跟他去塵土飛揚的裝修現場,眼看著“蟑螂屋”變成一堆廢墟,再整理成為靳霆在紙上畫出來那種格局。
“滿街的咖啡館,我要照著咖啡館的思路做個茶館。”靳霆跟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亮的,臉紅紅的,可以媲美任何一個懷春少女看見情郎那種甜蜜和期待。
“霆哥,爺爺給了你多少錢,你還剩下多少了?”我忍不住要打擊一下他。
靳霆笑說,“十萬。”
“還剩十萬呢?土豪!”我驚訝的看著他。
“哈哈哈,是給我十萬啟動金,然後,這個房租爺爺算我四萬一年,暫時沒交。”靳霆笑著跟我解釋。
“那——”我環顧著初具模型的小店,問他說:“那,現在這裏吃了多少錢了?”
“人工加上材料,差不多七萬了。”靳霆說。
“暈,那你這怎麼夠撐到開業啊?”我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爺爺說,家裏隻給我提供十萬的啟動金,沒有說我裝修開業要限製在十萬以內啊。到時候差多少,自己想辦法解決就是了!”靳霆信心滿滿的說。
“好吧。”我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告訴他說:“霆哥,我那邊還有兩萬多的零花錢,你要用的話隨時來拿。”
“好。”靳霆不客氣的點了點頭,就陪著我去買了牆繪專用的丙烯染料,一打鉛筆,一個卷筆刀。
接下來的幾天,工人們陸續的裝好照明的燈、廚房和衛生間的水龍頭、水槽和馬桶。我每天放學了就紮在這裏,琢磨著怎麼用丙烯顏料畫出水墨畫的效果來。畢竟名字叫做“禪與饞”的店麵,怎麼也要有點中國風的味道啊。
用鉛筆描好底子,一邊拿噴壺噴水,一邊用丙烯染料上色。水不能多,多了的話顏料浮起來流下去,就不能看了。也不能太少,太少的話,沒有暈染的效果,整個牆麵會顯得詭異。而且,水和雲的地方,人物和植物都有區分,所以,我整整畫了兩周,才算完工。
第一次在整麵牆上畫畫,看著差不多完工的樣子,還是很有成就感的。可是靳霆卻沒空來看我的“大”做。他忙著辦各種執照、招人、培訓。所以當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隻是告訴我“音音,你自己布置。不要把屋子塞得太滿。”、
“啊?”我還沒有表示意見,那邊已經匆匆的掛斷電話了。無奈的拿著手裏的卡,跑遍了濱海大部分的家具城。最終選定了幾個深色細木條拚裝的方形茶桌和椅子,高矮不一的凳子用來擺盆景,跟桌椅同色的百寶閣在廚房擺了兩麵牆。又去瓷器市場淘來古色古香的壇子擺在桌上麵,手工做幾個單隻的小花插在陶罐裏麵,壇子口學著校長的樣子綁一截麻繩,打上簡單的結,擺在茶桌上麵作為裝飾。
我這邊告一段落的時候,也馬上就要其中考試了,見我和靳霆對考試一點都不上心的樣子,於曉捷有點坐不住了。
“音音!你和靳霆最近忙什麼呢?怎麼經常性的缺課?馬上就要考試了。喬宇辰放話說,這次考試一定要壓倒靳霆呢,你們怎麼都不著急?”她語速快得像是在爆豆子。
消化完了她這句話的意思,我忍不住問她:“你說什麼?喬宇辰要壓倒靳霆?”
“對啊!”於曉捷跺著腳說。
原諒我思想不純潔,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腦補兩個帥哥爭執“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寒顫。
偷眼瞄向靳霆,他挺直了腰身,在埋頭寫著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他突然回頭看向我,丹鳳眼裏露出一絲笑意,使得我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緊張的縮了縮脖子,心想:難道他會讀心術?
但明顯是我多慮了。靳霆看了我一眼就轉過頭繼續他手裏的工作,直到放學也沒有再跟我有任何交流。
終於在回家的路上,我才找到機會跟他通風報信說:“霆哥,聽說喬宇辰放話來,要期中考試成績壓你一頭呢!”
“嗯。”靳霆閉著眼睛休息,沒說話。
“霆哥,你不緊張麼,這段時間這麼忙!”我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