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8章 低俗狗血愛情故事(1 / 3)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牧羊犬笑了:“我也隻是替人賣命,‘指揮官’才是這片礦區真正的擁有者。整個隆達高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沒有他的允許,別說安哥拉,你連這個省都出不了。要不然你以為,這些槍支彈藥是那幾條狗就能搞來的嗎?我們在港口安心地殺人,你以為警察的眼睛真的瞎?”

謝秋歧早該想到,牧羊犬也隻是個打工的,他上頭還有人。

他把牧羊犬拉起來,用槍口逼他上車。

見謝秋歧警惕意識仍然很強,牧羊犬露出認真的表情:“你是第一個,這麼多年來,在所有被賣到這裏的奴隸裏麵,第一個有本事拿著槍指我的人。我很欣賞你,謝,我可以把你推薦給‘指揮官’,你可以在這裏有一份真正的工作。”

謝秋歧像聽了個笑話:“然後從一個低級奴隸變成高級奴隸麼?”

牧羊犬意味深長地說:“你想要自由,但是自由的代價很高,你現在還付不起。你以為我們不想出去嗎?”他指向大地:“這裏的人,采礦的、種地的、賣牛奶的、修摩托車的……哪個不想出去?我不想出去嗎?那些想殺你的狗不想出去嗎?賺夠了錢就去美國、歐洲,去那些粉紅色的國家享樂,難道我們不想嗎?誰願意呆在這個腐爛動亂的國家裏?”

人都不傻,去哪裏能過上好日子他們很清楚。

“但是這裏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牧羊犬輕輕撥開他的槍管:“相信我,我比你更明白深陷在這片土地裏麵的感覺。我已經在這裏呆了三十年了。這裏有它的規則,你要按著它的規則來玩,才能有出去的機會。”

謝秋歧反問:“你按著它的規則玩了三十年不也還在這裏麼?”

牧羊犬沒有被他激怒,摸出煙盒來給他遞了一根。謝秋歧沒有接。

“跟我把貨送了,我帶你去見‘指揮官’,在這之前你可以想想怎麼和他談條件。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可不是好糊弄的。”牧羊犬說。

謝秋歧:“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設陷阱?你可以把我騙到你的同夥那兒,他們趁機埋伏我把我殺了。”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我現在就放你走,你試試看走不走得出去?”

這時候已經臨近一點。他們離規定的交貨時間遲了一個多小時了。

謝秋歧重新發動車子向小鎮趕,他們在一點半左右到達了交貨的牛奶店。

一個小男孩跑出來應門,見到是牧羊犬很高興。不一會兒有男人們出來卸貨。

“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謝秋歧聽不懂土話。

牧羊犬解釋:“他們在說上一批貨的質量不錯,幾個礦區裏麵我們的質量最好。”

“這些人都是工人?工廠在哪裏?地下?”

“工廠不在這裏。就是為了防止外麵的人知道具體地點,才在這裏交貨。”

“怕被泄密讓警察查到。工廠和你們是什麼關係?也是‘指揮官’的,還是合作關係?”

牧羊犬低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謝秋歧猜不出到底是不能答還是不想答。

牛奶店門麵不大,裝得像模像樣,兩麵牆的貨架堆滿牛奶紙盒、玻璃瓶,冰櫃裏有酸奶和軟性飲料,價目表是按當月市價來標注。

應門的男孩抱著一台遊戲機,坐在櫃台下玩得正高興。謝秋歧的目光掃到收音機旁邊立著的相框照片,年輕的夫妻抱著嬰兒坐在曠野上。

女主角正挑了簾子從樓上下來,嘴裏呼喊兒子去睡覺。她已經不似照片上年輕,打扮得像一管浮豔的霓虹燈,腳上穿一雙紅色塑料高跟涼鞋,指甲染成秋菊黃,左右手腕各一隻誇張的假金鐲。見了牧羊犬,她遞上自卷煙。

“這是謝,新朋友,”牧羊犬用葡萄牙語介紹:“奧拉?姆瓦庫,工廠主人。”

謝秋歧和她握手:“您好,你的裙子很漂亮。”

奧拉有點驚訝:“你會葡萄牙語?”

“一點點,”謝秋歧回答:“我是澳門人,澳門曾經也是葡萄牙殖民地,多少學了一點。”

“那你要學得更勤快些。”奧拉衝他眨眼:“在安哥拉,葡萄牙語很重要。”

謝秋歧謝過她的建議,看她去外麵點貨。

“‘姆瓦庫’在安哥拉,尤其是在隆達地區是個大姓。追溯到17世紀,他們這個姓氏還出過一個國王。當時安哥拉還不是一個統一的國家,隆達是個單獨的小王國。後來家族雖然逐漸沒落了,但貴族就是貴族,姓氏的尊榮是抹不掉的。奧拉的祖父曾經是一位戰爭英雄,聽說奧拉風華正茂時也是個有勇有謀的奇女子。”牧羊犬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