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比賽還沒有開始,獅子被馴獸師製住,由一個簡單項圈套住脖子,牽繩握在後方馴獸師的手裏,它但凡要掙紮往前,那項圈一收緊,獅子發出痛楚的低吼,無奈地又退回來,脖子上隱約可以見到一圈紫紅的焦痕,幾撮毛發燙得焦黑。
那是電傷,項圈是帶電的。難怪它這麼疼。
隻聽鄭士華的聲音通過話筒從頭頂落下:“晚上好,各位來賓、貴客,女士們先生們!今晚我們破天荒地做一次雙人賽。這在鬥獸場上還是從來沒有過的,由兩位男士一起和我們可愛的埃爾法進行比試!”
新鮮的玩法激起了更多興趣,歡呼聲乍起,一時間上千號眼睛齊刷刷地注視著舞台。
“首先,我們給兩位挑戰者一點掌聲!”鄭士華發出哧哧的、貓爪撓牆般的笑聲,這是個有本事把笑這件事變得很恐怖的一個人——
“容我鄭重地向大家介紹一下今天這兩位特殊的挑戰者,一位是我本人的侄子阿克,另一位是他的愛人秋歧。兩人從來沒有參與過鬥獸賽,也沒有經過任何專業的訓練,能夠鼓起莫大的勇氣來接受挑戰,是非常值得敬佩的。”
有幾個不滿的聲音:“二打一,不公平!”
鄭士華答:“請各位別太擔心。雙人賽對埃爾法來說好像有點不公平,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它能勝利。在完成了總共四十五場艱苦卓絕的對戰之後,它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戰士了,這一次它也一定能夠衛冕冠軍的王座。”
有人吼出疑問:“它要是輸了呢?”
“正好,接下來輪到我們的賽製解說環節了。我們每場的鬥獸賽不限時間、不限作戰方式,僅以一方將另一方擊倒致死為判定結果。如果野獸勝出,將有權利享用作為食物的挑戰者;反之如果挑戰者勝出,將獲得由舉辦方準備的價值五百萬元的鑽石、免除其身上所附的債務、並享受全年免費觀看比賽的待遇。”
未了,他又補充:“由於這一場比賽與以往不同,是特殊的雙人賽,舉辦方決定將獎金翻倍,如果我們兩位挑戰者能贏得比賽,將獲得價值一千萬元的鑽石!請各位注意下注時間,要下注的客人請盡快下注,開局之後就不能再下注了……”
鄭克啐了一口:“還他媽的設賭。”
謝秋歧冷笑:“你沒聽到剛剛那句‘免除其身上所附的債務’?說明前麵的挑戰者大部分都是欠了債不得不上台子來翻盤的,都是亡命之徒,不賭一把,怎麼能盡興?”
“還有那一千萬的鑽石,”鄭克捏著拳頭:“他絕不可能自掏腰包讚助鑽石,這畜生不會挪用了公司的財產進行這種地下活動吧?”
“說起來,這地方好像離賽馬場的鑽石銀行也不遠,不知道是不是個巧合。”
“這太瘋魔了,我在澳門長這麼大沒聽過還有這種毫無人道的活動。”
有裁判過來和兩人講規矩,並把簡單的防護用品給他們。說是防護用品,其實就是一對護膝和一件馬甲。護膝是塑膠的,起不到任何保護和緩衝的作用,馬甲雖然厚實,可又重又笨,穿在身上大大降低動作的靈活性,還不如不穿。
謝秋歧隻套上了護膝,馬甲被丟在一邊。他四下去找有沒有趁手的武器,然而除了45號的屍體和一堆森森骨頭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了。籠子裏除了他、鄭克和獅子,隻剩下馴獸師和裁判,全副武裝的裁判顯得有點滑稽,謝秋歧的目光最終落在裁判手裏的項圈上。
他回頭找鄭克簡單商量對策:“那個項圈通電,想辦法搶過來,才能製得住那畜生。”
鄭克點頭:“好,我去搶項圈。”
“我去引開獅子,然後你找那個馴獸師。”
“你能……躲得過去嗎?那畜生不是好玩的。”
“總要試一試,不然咱們倆都要死在這裏。”
這時,一陣密集振奮的鼓聲敲響,解說換人了——
“歡迎各位來到鬥獸場,今晚的特殊雙人賽即將開始!有請比賽雙方,首先是挑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