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起開!你個小破孩兒~(1 / 2)

“任性?”李歌左手的胳膊肘搭在椅背上,用食指的關節揉著嘴角,玩味的說出了這個詞。

李富真以為李歌又在嘲諷她,沒敢抬頭,隻好像犯了錯誤,被家長訓斥的小女生那樣默默低著頭。

“為什麼不任性?”

李富真抬起頭,張了張嘴,想替自己辯解些什麼,可是還沒等她開口,李歌就繼續說,

“我當初那麼拚命的攔著你,不就是想讓你遇到一個能寵你愛你讓你可以放肆任性的男人麼。”

李富真紅了眼眶,眼淚從左眼開始流淌而下,她漸漸開始控製不住,直到伏在餐桌上失聲痛哭。

那年她十八歲,他四歲,家族聚會上她第一次見他。她捏著他的小臉蛋兒說,“小夥子真可愛,長大了娶姑姑好不好?”

他拍掉她的手說,“對不起,咱倆性別不合。”

後來的十年裏,她住過他的家,他也在她家住過,他的位置從從她的肩上,到她的背上,再到她的身邊,然後是他牽著她,最後再到她挽著他。

直到那年他14歲,她28歲。她要結婚了,男人叫任佑宰。他說你嫁誰都可以,唯獨任佑宰不行。

她以為他隻是對她依賴過度,跟他解釋說,當初說的那句讓他長大了娶她,隻是逗他玩的時候開的玩笑,當不得真。

他說他沒跟她開玩笑,跟了姓任的,她不會幸福。她沒聽,天生傲骨的她頂住了一切的壓力,和那個平庸的男人站在了一起,即使沒有祝福。

她結婚那天,他在她和新郎接吻的時候揮手打碎了香檳塔,碎裂的高腳杯把他的胳膊劃了個鮮血淋漓。

他留給她四個字,“碎碎平安”,然後便去了中國,一走就是四年。

四年後,旁支的表小姐李銀淑戴著雙響環參加家族聚會,成了晚宴裏最耀眼的那個女人,而她這個嫡出的長公主卻臉頰帶著挫傷,低頭躲在角落裏。

那天她感覺有人站在自己麵前,然後抬頭見看到了他逆著光,俯視著她,將她籠罩在他投下的陰影裏,如神如魔。

他那天凶厲得可怕,捏著她的臉灌了她很多的酒,直到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和他到底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她隻記得自己渾身赤裸的從他床上醒來,隻有滿身的吻痕和手腕處的淤青在訴說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當時他就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著她蜷縮在床上連一件完整的衣衫都找不到的窘迫。

他跟她說,當年她叫他長大了娶她,他做到了,現在她是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隻能他打。

所以她回家後才知道,他灌她酒那天的下午,他掰斷了那個男人的兩根手指,讓那人從此吃飯都難。

自此之後兩人分居,而他回了中國,等他再次出現在首爾,已經是2005年。

那時他身邊多了一個叫李智賢的小姑娘,和她年輕時一樣的叛逆,一樣的高傲,一樣的天生反骨,甚至連容貌的出眾,都如出一轍。

那天她找到李智賢,說自己想見他,懵懂的李智賢說他給她留了一句話,“任佑宰一天不死,他一天不見她。”

六年零六個月,是啊,他記得很清楚呢。

李歌走到李富真身邊,把她從桌子上拉起來,捧著她的臉,從四歲那年開始,一個27歲的靈魂和一具18歲的肉體談了一場十年的戀愛,從4歲到25歲,他看著她從青春少女到風華正茂到為人妻為人母,看著她婚姻不幸,看著她得不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