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笑笑看著他眼睛裏的紅血色,趕他回去睡覺,蔣世楠笑了笑,俯身在她嘴角吻了一下,這才聽話並開心的離開。
溫笑笑小心的打開家門,盡量不弄出任何的聲音,原本以為屋子裏會一片漆黑,衛生間的門上卻隱隱的透出燈光。
她以為是溫父或者溫母起夜上廁所,便點開了客廳的落地等,坐在沙發上等裏麵的人出來。
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無力的將自己摔在沙發上,隻覺得焦躁。
她又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一杯水下肚,那種焦躁的感覺也緩和了許多。
走出廚房,衛生間的燈還是亮的。
她想了想,難道是他們睡覺時忘了關?
她輕輕的敲了兩下,見裏麵沒人應,便擰著門把推開了門。
一眼看過去,衛生間裏的確沒人,再定睛一看,浴簾後麵竟然伸出來一條腿。
那睡褲的顏色她再熟悉不過了!
溫笑笑心裏一慌,快步的走過去,一把將浴簾拉開,就看見溫父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
“爸!”溫笑笑失聲的叫了起來。
她伸手想要將溫父扶起來,一碰到他,就感覺到他身上衣服潮濕。
可地麵明明很幹淨,並沒有什麼水,那他身上的衣服很有可能就是被汗水打濕的。
溫母被溫笑笑喊醒,睜開眼睛沒看到睡在身邊的溫父,心裏頓時也慌了。
當看到溫父已經失去意識的倒在衛生間裏,她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溫笑笑給蔣世楠打了電話,三個人立刻將溫父送去了醫院。
…………
“病人的癌細胞擴散,已經是末期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樣的話,在溫父之前的檢查中,他們就已經聽過了,可……
他不是已經好了嗎?
“這個時期的病人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病人應該是疼暈的,你們家屬難道不知道嗎?家屬商量一下吧,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止疼藥緩解病人的痛苦,看看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這無疑是給溫父判了死刑。
溫笑笑跟溫母都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不已經好了嗎?
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溫父醒過來時,茫然的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燈光,手心一緊,他垂眸就看到坐在身邊紅著眼眶的妻子和女兒。
終究是讓她們知道了。
“唉,哭什麼,我很好,沒事。”溫父歎息一聲。
溫母當即就紅了眼,埋怨的捶了他一下:“你怎麼不跟我說,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我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溫父刻意的瞞著她,就是怕她知道了,跟著擔心。
他原本吃著翁老的藥是很有用的,身上的疼痛雖然不能完全去除,但也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但最近一段時間,他漸漸的能感覺出來自己病情的加重,疼痛也越來越劇烈。
他其實偷偷的給翁老打過電話,翁老隻說了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