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到哪裏去?”冰冷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向挽歌看了一眼雖然被大力甩過卻沒有絲毫疼意的右手,從大床上坐起來。
“離開,這麼明顯,傅先生看不出來嗎?”
開口說這話的時候,向挽歌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眉色淡漠,沒有絲毫再見故人應該有的激動,她隻想離他遠一點。
傅承勳眸色轉深,看著麵前的女人,跟四年前有著極大的區別。
若不是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名字,傅承勳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了。
“離開,我買了你,你想要去哪裏?還是說,堂堂的向大小姐,也會臨陣脫逃?”
買?向大小姐?
一個個諷刺,侮辱的詞彙從男人的口中吐出,向挽歌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意。
“是,我不想賣了。
“不賣,那你想賣給誰?”帶著怒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到向挽歌的拒絕,傅承勳沒由來地感到煩躁,扯了扯領帶,未及細想,就聽到向挽歌不帶任何猶豫的回答。
“我可以賣給全江城的任何人,但是就是不會賣給你傅承勳。”
男人臉色瞬間冰冷,大手一伸,掐住向挽歌的脖子:“向挽歌,如今的你,不過是個有著前科的殺人犯,一個坐過牢的女人,你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賣給別人,隻要我沒玩夠,我倒要看看誰敢買?”
脖子被男人掐住,呼吸越來越困難,向挽歌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譏誚開口:“多虧傅先生提醒,是啊,我就是個坐過牢的殺人犯,說起來,我還是傅先生親手送進去的呢,我向挽歌隨時謹記在心,沒有一刻敢忘呢。”
男人眸色完全冰冷:“向挽歌,你在恨是不是?”
“恨?”向挽歌笑。
卻不回答,但正是她這副傲慢不在意的態度徹底惹怒了男人。
“向挽歌,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去恨,你害死了思璿,四年牢獄是你應得的。”
身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熟悉的怒火,熟悉的場景,向挽歌想起入獄之前在秦思璿病房那一天。
身上又開始泛起疼意了。
明明這一次隻是簡單地摔倒,向挽歌卻隱隱覺得四年前腹部鑽心的那種疼意又再次湧了上來。
“嗬嗬……”她低低的笑,笑聲在這大大的得套房之內竟顯得有些滲人。向挽歌心想,為什麼不反駁?因為你從來不聽呀,傅承勳,四年前我明明說了這麼多話,卻像個聲嘶力竭的“啞巴”。
傅承勳,我沒有資格去恨嗎?
四年牢獄,我連我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如今,我隻不過是想要給我弟弟籌集手術費的,你卻還是不讓我如意。
是了,我沒有資格自己恨,我隻是悔,我當年為什麼要愛上你,為什麼要執意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