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整日躺在床上裝死,趕緊給老娘起來幹活!”
顏稚甫一醒來,便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凍得她渾身一哆嗦,一腳踹向了來人。
那人哎呦一聲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罵罵咧咧的爬起來,擰著顏稚的耳朵往外走,嘴裏不住的斥罵:“養你還不如養頭豬,一身皮肉連個錢都賣不了,病懨懨的還得姑奶奶伺候。”
這話說得著實不像樣,顏稚腦子渾噩如漿糊,卻下意識的駁道:“就你那能耐,到底是人養豬還是豬養人,都是個問題。”
與此同時,原主的記憶如雪花般侵襲進顏稚的腦海,她這才曉得,自己被仇家殺害後,重生到了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年芳十五,正是如花般的年紀,卻被繼母苛待,天不亮就上山砍柴,回來洗衣做飯一手抓,每日還有做不完的針黹,一來二去小姑娘就病倒了,可惜她親爹死得早,繼母不肯拿錢請大夫,一場風寒便奪了小姑娘的命,給了顏值借殼重生的機會。
慘是真的慘。
凝眸看著身邊張牙舞爪的繼母沈氏,顏稚臉色微冷,按住沈氏的手臂,指尖用力,反手就把人給摁在了門框上。
沈氏吃過一次虧,如今更是死命掙紮,若非顏稚用了巧勁兒,隻怕手腕上的肉都得被她咬下來。
“臭丫頭,你……”
顏稚揚手就是一巴掌呼上去,冷聲道:“白讓你你長了這一身的膘肉,輕輕鬆鬆的就被我這麼個黃毛丫頭給製住,昔日我敬你是長輩,對你多有忍讓,沒成想倒是讓你蹬鼻子上臉了?”
沈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白六十天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村子裏撩閑。她倒是長得白白胖胖的極是喜慶,可惜原主卻是麵黃肌瘦,瞧著跟骷髏似的。
顏稚隨手扯了雞毛撣子,拍了拍沈氏的麵頰,笑得她遍體生寒:“我可不就是養著你這頭豬,好吃好喝的供著,如今時候到了,也該屠了拿去換兩個下酒菜。”
她說得漫不經心,神色平靜得恍若是同沈氏討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顏稚前世混跡市井多年,下手又快又狠,眼神微厲的時候,像極了領頭的獨狼。
沈氏悄悄的想從顏稚手下逃脫,可顏稚那百米衝刺,絕地逃生的氣力與身手,哪裏是沈氏這樣外強中幹的軟柿子能應付的?
沈氏抖著嗓子尖叫出聲:“臭丫頭,我可是你娘,你敢不敬長輩?”
顏稚寒聲道:“我娘早死了,你可當不起。”
原主的娘剛生下原主,便被宮裏挑去當了乳娘,後來卷進了宮闈爭鬥中丟了性命,沈氏這才有嫁進來當繼室的機會,占了家財不說,對原主更是非打即罵。
這會兒形勢比人強的時候倒知道把顏稚當女兒了。
顏稚用雞毛撣子一下又一下的掃著沈氏白嫩的臉蛋,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對於沈氏來說,簡直就是鈍刀子磨肉,一刀一刀的在剮她的皮!
“老實些,我還能留著你幾天,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