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博他們各自進了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在山林裏鑽了一天身上的衣服全都弄髒了,而且被淋了一天的雪,外套都被陰濕了,穿皮衣的倒是沒事,但像他的西服肩膀、過肩這些比較容易沾雪的位置就被陰濕了。
他們穿著酒店統一的棉拖鞋出了房間,來到早就訂好的包間用餐。其實蕾西雅他們也沒吃飯,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到現在也都很餓了,吳浩博他們餓了還可以啃麵包,他們可沒準備食物。
吳浩博瞟了一眼帕蕾雅,心想這回你總該說話了吧,我就不信你們國家請客人吃飯用啞語。
“請坐。”果然蕾西雅如他所願說話了,但是這語氣還是他們欠了她幾百萬。
“不用客氣。”吳浩博和楊子天同時禮貌的回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既然是客人,又有求於別人自然要客氣點,這也是因為她是女性的關係,要是換個環境換個人這麼跟他們講話包準沒你好果子吃。
吳浩博也懶得搭理人,酒也不喝,抽煙他也不會,說話,他覺得還是繼續裝酷比較好。這倒是讓蕾西雅多看了他一眼,蕾西雅心中奇怪,這個人怎麼像個木頭一樣,隻顧吃飯,啥都不會,這樣也能出來混。
蕾西雅用餘光打量了他們這幾個人,覺得沒有誰像她叔叔說的那個厲害的角色,楊子天可能算是個比較厲害的人物,但在接頭的時候跟楊子天握了手,感覺對方的勢力也不過如此。
蕾西雅自小習練泰國的國術——殆拳道,這種功夫以狠、快、準三大要領為核心,出手便是殺招,凶狠無比,一個女孩學這樣的功夫很不恰當,但她卻對這種功夫情有獨鍾,而且悟性極高,曾拿過泰國跆拳道的總冠軍,也許這一點是她養成這冷傲的性格的一個因素,另外一個起著絕對作用的因素是他的父母早亡,在她七歲那年她的父母被另一個國際黑幫給殺害了,他的父親以前就是三金會的幫主,現在由她叔叔擔任,她發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給父母報仇,將仇人的腦袋親手砍下來為父母祭奠。
這次蕾西雅的叔叔安排她來接頭主要是有兩個原因,一是她會漢語,二是讓她學著處理一些幫中的事務。
直到吃完飯,雙方都沒怎麼交流,不過像猛虎王軍這幫人倒是與三金會的幾個人喝開了,他們競然劃起拳來了,雖然語言不通,但劃拳都是那麼幾種,做幾個手勢大家都明白了。
楊子天和冰美人也隻是客套的碰了兩杯,至於吳浩博這個看上去像個悶葫蘆的人今天除了吃飯吃菜真沒有他什麼事,楊子天也奇怪他今天時不時吃錯藥了,不過也沒說什麼,他要裝酷就讓他裝。
吳浩博吃飽了,拿紙巾擦了擦嘴,喝了口茶,坐直了身子,掃視了眾人一眼,視線最終停在了冰美人的身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冰美人也恰好看向他,兩人目光對視即刻移開。
蕾西雅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種有恃無恐的勇氣,他在這一眼似乎察覺到她那冰冷的眼神裏隱藏著無助或者是脆弱,更或者是用冰冷來保護自己。
散席後,已經快十點了,一行人出了包間,上了三樓的客房部,本來他們要去買鞋的,明天去會談總不可你穿雨鞋去的,但現在這麼晚了,這又是一個小縣城,而且是大雪天,估計店鋪早都關門了。
吳浩博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他想這樣去見人肯定啥事也辦不成。他和楊子天交流了一下意見,要楊子天去問一下冰美人知不知道這裏這麼晚還有沒有買鞋的地方。楊子天推辭了,他認為這是自討沒趣。
吳浩博就不信這個邪,非要去冒一回險,認為隻要有勇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他壯壯膽,整了整身上已經被刮破了的西服,加快兩步,趕上了前麵的冰美人。
“雷、雷、蕾西雅小姐。”這個名字實在大繞口了,他好不容易才叫全了。他看到對方的眼神馬上就為自己的衝動而感到後悔,臉色即刻僵住了。
冰美人用奇怪而漠視的眼光盯了他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輕啟雙唇,說:“什麼?”
“我想問一下這裏有沒有鞋店。”吳浩博怕她不明白他的意思,補充道:“我是說這麼晚了,方便嗎?”
王軍和猛虎他們聽到這句話即刻就小聲的笑了起來,吳浩博自己也馬上意識到說錯了,這真是越想說清楚就越難堪,什麼叫‘這麼晚方便嗎’,好像要跟人家去開房一樣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