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統領身後跟了個風塵仆仆的小兵,一進來就隨著他一起跪在夏子衿麵前,“臣參見皇上。”
盔甲落地的撞擊聲震的夏子衿渾身一顫,她望著禦林軍統領,心口一顫一顫的,“你此次過來,可是邊疆有消息了。”
禦林軍統領麵色複雜,倒是底下的小兵麵露喜色,“回皇上,我軍大敗梁軍,勝了!”
“什麼?”夏子衿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接著喜極而泣,轉眸看向曉葵,“曉葵,我們勝了,你聽到了嗎?”
瞧著她激動落淚,曉葵自是忍不住同樣為她高興,連連點頭,“皇上,奴婢聽見了。”
夏子衿哭了好一會兒,還是一旁的徐德仁看不下去,悄聲提醒她,“皇上,這統領大人還在這兒呢。”
她這才記起這一茬,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看了禦林軍統領一眼,掏出帕子擦掉眼淚的淚痕,“白愛卿,朕一時失態了,你莫笑話。”
“臣惶恐。”禦林軍統領看了眼先前報信的小兵,示意他下去,“消息既然送到了,你就退下吧。”
小兵看他得了好消息,臉上不僅沒半分笑意,表情相比於之前反而凝重下來,不由奇怪,隻是他身份地位低微,就算是好奇也不能問的,當下低著頭退下去。
“皇上,臣有負皇上所托。”等小兵走了,他才跪下來,從袖子裏取出另一封信來。
禦林軍統領這副姿態,讓的夏子衿先前才落回胸膛的心髒再度提了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麟後他前去劫糧草被敵軍的兵馬大將軍知道,前去攔截,二人糾纏之下,雙雙滾落懸崖,現在坐鎮邊城的是麟後身邊的影衛。”禦林軍統領眼角酸澀,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偏過頭,不敢看夏子衿的眼神,“這是影衛飛鴿傳書過來的,是麟後留下的。”
“你說什麼?”夏子衿萬萬沒想到等了這麼多日,等來的竟然是這樣的消息,詫異的瞪大眼睛,身子晃了晃,不等曉葵反應過來,她就暈了過去,手裏依然緊握著那封信。
“皇上,皇上!”看到她暈過去,禦書房裏的人丫鬟奴才立時慌了,連忙去請太醫過來。
夏子衿躺在床榻上,眼眸禁閉,手指搭在身體一側,太醫院的張院首探完脈後不由鬆了口氣,“皇上沒什麼事,隻是一時急火攻心暈過去了,不一會兒就能醒來,隻是萬不可再受刺激了。”
一旁的徐德仁連忙點頭,夏子衿倒是的確如同張院首說的那般蘇醒過來,醒來就看到徐德仁站在自己身上,她轉頭,就對上曉葵通紅的眼眶。她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朕這是怎麼了?”
“皇上。”曉葵淚眼汪汪的喚了一聲,“您先前聽到麟後滾落懸崖的消息,一時受不住暈過去了。”
“麟後是誰?”夏子衿露出疑惑的表情來,似是不明白她怎麼會提這個名字。曉葵萬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登時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皇上,您莫要和老奴開玩笑的,麟後是夏盛卿啊,是您的麟後。”徐德仁看她像是真的忘記了夏盛卿的樣子,都快急哭了,扭頭看向仍守在一旁的張院首,滿臉焦急,“張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怎麼會……”
張院首同樣是一臉的不解,但片刻後,他就鎮定下來,拉了徐德仁到一旁解釋,“徐公公,可是麟後出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知道?先前來了消息,說是麟後滾落懸崖,生死未卜。”徐德仁壓低了聲音開口。
“這就對了,想必是皇上一時不能接受這一事實,因而這才選擇忘記麟後,封印了這部分記憶。”張院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這事雖說少有,可也並非完全沒有,以前是有過先例的。”
徐德仁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手心上拍了兩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徐公公莫急,現在皇上身子羸弱,忘記了也不是什麼壞事,若不然,皇上這樣的身子,隻怕是受不住的。”張院首低聲寬慰他。
若是這麼想,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徐德仁聽著他這麼一番話,先前緊張的心情這才恢複過來,“原是這般,如此也好。”
“那日後皇上就一直這樣了嗎?”徐德仁追問一句。
張院首搖頭,“這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得什麼時候,皇上就想起來了,到時候皇上身子養好了,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什麼大礙。”
“如此也好。”徐德仁點了點頭,“此事還要勞煩張院首了,皇上這個樣子,萬萬不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