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的呼吸紊亂了一瞬。
不知名的怒氣頓時席卷全身,他垂頭看著顧清晗,眼裏滿是怒意:“你再說一遍,真的和你沒有關係?”
顧清晗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反而和他對視:“和本宮沒有關係。”
“好,好,好。”景湛驟然鬆開了椅子,立在大殿中間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這一刻,他不知自己心中是怒氣更多些還是失落更多幾分。
那日他發現顧清晗撞見自己抱著寧子禎,第一時間便想去和她解釋。可到了皇後營帳外,看到的隻有她抱著顧晚衫失聲痛哭的樣子。
旁人不知,景湛卻很清楚,顧晚衫對待顧清晗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兄妹之情。
況且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如果真的有什麼……
心頭莫名騰起恐慌,景湛拒絕繼續深想,但怒氣卻是更加旺盛了。
“既然和娘娘沒有關係,本王便不再多言了,告辭。”景湛胸口起伏了幾下,轉身大步離開。
他的身影消失,顧清晗整個人就像失去了支撐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景湛和寧子禎。
她剛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心中確實酸澀難忍。可當這樣的情緒平緩下去後,剩下的隻有苦澀和嫉妒。
男未婚,女未嫁。
不說寧子禎隻是和景湛抱在一起,就算…就算他們真的成了親,自己又能如何?
她的目光緩緩從這宮殿上略過,景思遠在位一天,她就必須當一天的皇後,除非是死她不可能離開皇宮半步。
若是有一天景思遠…
她幸運些可以出宮隱姓埋名活下去,若是不幸的大概也就是個死了。
不管是幸運還是不幸,她都不可能和景湛有牽扯。
顧清晗摸著椅子的扶手,淚流滿麵。
不知景湛是不是真的發了狠,不出三天時間就查出了黑衣人背後的指使者。
也怪這些黑衣人倒黴。
為了順利刺殺景思遠,這麼多人在林子足足貓了一個月。
原本想著可以一擊得手,卻沒想到為了保護顧清晗的安危,景湛特意為這次秋獵多添了不少人手。
黑衣人失敗後,想著咬死也不透露半句幕後之人的信息,卻耐不住景湛神通廣大的找到他們的一家老小。
雖說手段不光彩,但到底讓他們吐了口。
朝堂上,景湛將調查結果公之於眾,竟是最為低調的德王。
相較於瑞王將自己的不屑展現在明麵上,德王幾乎是所有王爺中最低調的,如果不是這次的調查朝臣們甚至可能壓根不會聯想到他身上去。
誰能想到動手的會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王爺呢?
“會不會是弄錯了?”有人提出了異議,“德王平日幾乎不插手朝政,為何會突然動手?”
景湛早就料到會有人提問,淡淡的解釋了幾句:“我已讓人調查過,德王府上最近確實有許多人進出,不僅如此,他的錢莊賬戶上也有大筆銀子流動。”
如此一說,質疑的人也閉上了嘴。
以攝政王的地位,實在沒必要去汙蔑一個連存在感都沒有的王爺。
既然證據確鑿,大家也不再質疑。隻是暗自嘀咕,這年頭不想當皇上的王爺不是好王爺,就連德王都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