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康公公站在大殿門口,看著搖曳而來的寧子禎不由得背後一涼。
“皇上還在批改折子?”寧子禎抬頭往裏看了一眼,卻什麼都看不到。
康公公彎腰點頭:“是,皇上還在處理公務。”
寧子禎看著他冷笑:“究竟是批折子還是不想見我,康公公心裏應該清楚。”
康公公賠著笑臉:“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皇上自回來後就一直在處理政事,怎麼會躲著娘娘呢?”
寧子禎看了他一會,忽然問:“前朝是不是又提起選秀的事了?”
康公公後退了兩步,深深朝她鞠了一禮:“奴才不過是個太監,前朝之事不敢妄議。”
沒等寧子禎開口,她身後的丫鬟就忍不住了:“你這奴才!娘娘好聲好氣問你一句,你幹嘛扯得那麼嚴重?”
康公公神色微冷,他礙於寧子禎的身份不得不對她客氣幾分,不代表她身邊的丫鬟也可以欺負到自己頭上。
“如果寧貴人的問一句是打探前朝消息的話,恕奴才不知。”康公公又衝著寧子禎行了一禮後,徑直進了內殿。
寧子禎回頭冰冷的看了丫鬟一眼,後者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奴婢多嘴,還請娘娘恕罪!”
大殿之前,寧子禎也不願意多說什麼:“還不走?”
丫鬟戰戰兢兢的跟了上去。
大殿內,景湛確實在批改奏折。
從回來的那天開始,他就一直正常的上朝批改奏折,甚至連朝臣們提出的選秀一事都沒有當場駁斥。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除了康公公。
作為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康公公對於目前景湛的狀態實在不放心。
“皇上,您已經批了兩個時辰的奏折了,不如休息一會?”康公公進殿後,便上前詢問景湛。
景湛連頭都沒有回:“朕沒事。”
“可是……”康公公的話剛起了個頭,景湛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連朕的主也敢做?”
康公公趕緊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奴才不過是擔心皇上的龍體康健。”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就算是夫人,也不會希望您累垮了自己的身體。”
景湛扔下了手中的筆。
他知道康公公嘴裏說的夫人是誰。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康公公:“不要在朕麵前提起那個女人!難不成你以為朕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會如此拚命批改奏折的?”
康公公趕緊磕頭:“奴才不敢!皇上乃是千古明君,為了朝政操勞為百姓操心。”
景湛抿唇:“你知道就好,朕對那個女人也不過隻是一時新鮮而已,既然她自己不識抬舉,朕也沒興趣勉強她。”
您這一時新鮮時間還真長。
康公公腹誹,當著景湛的麵卻不敢多說什麼,隻得彎腰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景湛才泄氣似的靠在了椅子上。
他在心裏一直默念,顧清晗算什麼,自己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可腦海中那個揮之不去的笑顏,卻讓他所有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