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本脈案還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楊大夫繼續說道,“從始至終脈案上寫的都是平安脈,可人食五穀雜糧怎麼可能半點不適都沒有?”
顧清晗頓時了然,隻怕做假脈案的那位不是不知道這樣不合理,卻懶得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他篤定不會有人來查這本脈案。
能夠買通皇上近身的太醫,幕後之人可以說是手眼通天。皇宮中有本事做到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
再想想之前薩登不惜一切下手的行為,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已經呼之欲出。
顧清晗都能想到的,薩克怎麼會想不到?
他冷笑著將脈案拿了回去:“看樣子太醫院那些東西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了!”
雖然他對這幾年荒唐的父皇頗有怨念,但在此之前他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尤其是哥哥出了意外之後,他更是將所有的虧欠都補到了自己身上。
現在知道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宮內謀害父皇,他如何坐的住?
沒有理會怒氣衝衝的薩克,顧清晗繼續問楊大夫剛才的問題:“您之前說辦法是什麼?”
楊大夫還沒從太醫院的勁爆消息中回過神來,愣了好半天才開口:“當初我同門師兄的夫人也曾誤食蝕心草,師兄因此對此研究頗深。他無意中發現有一種藥材的味道對服用過蝕心草的人刺激頗大,若對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便診脈,或許可以用這種藥材試一試。”
說起來這樣的試探難度也不低,但到底比前麵兩種方法簡單一點。
“這種藥材容易找到嗎?”顧清晗想了想問道。
說來也是巧合,原本這種藥材都在極北之地,路途遙遠不說,也極難尋到。可恰好楊大夫的師兄前兩天前來和他討論過蝕心草,還送了一點這種藥材給他。
隱約猜到事情內幕的楊大夫也不敢藏私:“我這裏恰好有一些,若是姑娘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
顧清晗眼睛頓時亮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著顧清晗莫名高興的樣子,薩克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兩日後,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米宅門口。
顧清晗滿身華貴的從米宅內走了出來,薩克從馬車上跳下,笑著迎了過去。
“你真的要這樣試探父皇?”薩克保持著完美的笑容,低聲說的話隻有兩人才可以聽見。
顧清晗笑意盈盈的上了馬車,回眸四顧,果不其然看到了好幾道暗中窺伺的眼神。
今日乃是皇後親自舉辦的賞花宴,雖說打著賞花的名義,可明眼人都知道其實就是一場相親宴。
六皇子此時來接顧清晗,分明就是坐實了之前宮內的傳言。
“不用這個法子,你要如何確定真相?”光看上次南嶼國主的狀態,就知道對方壓根不會相信他們的話,更不可能配合。
薩克承認她說的有道理,可見她這般沒有猶疑,心裏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對勁。
“璟元國到底給你了什麼好處,你居然願意這麼賣命?”薩克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