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玉傷心過度暈了過去,跟著也住進了醫院。
桑美盡興安排,一麵囑咐戚暮生將戚濤生病的事保密,家裏的奶奶在遠方親戚那裏,估摸著還不知道家裏的情況。
老是打擾人家,桑美又擔憂遠方親戚頗有意見,當下就給對方打了一筆錢,叮囑他們對老人家多加照顧。
遠方親戚家收到錢倒是也高興,跟著笑兮兮地問候了戚濤的身體,隨即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
安排好那邊的事,桑美便沉著心地候著戚濤與李玲玉。
穆瑾言提著外賣進來,看著坐在床邊的桑美,“過來吃點東西。”
桑美扭頭,發現是穆瑾言後立刻應聲,“嗯,好。”
她站起來,拍了拍戚暮生的肩膀,“暮生,過來吃飯。”
戚暮生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父母,沉重地應了一聲,“噢!”
他遠沒了平日的活潑,整個人心事重重,悶悶不樂。
戚暮生坐在沙發上,悶不吭聲地打開食盒。
穆瑾言見有人照料著,當下倒是安心不少。
他現在的身體很不好,溫度已升到腦子恍惚的地步,再不去莫澈那裏估摸著要直接倒在地上了。
穆瑾言害怕那一幕嚇到桑美,所以抬手理了理她肩頭的長發,平淡地說道:“你在這裏吃飯,我先出去一趟。”
戚暮生將飯遞到桑美手裏,她一邊接過一邊抬頭看穆瑾言,詫異道:“你不吃飯嗎?”
穆瑾言神色如常,淡淡地說道:“沒事,我辦完事再回來吃。”
他不是閑人,平日裏原本就公務纏身,卻在這裏白白浪費了好多時日。
桑美不敢再耽誤他,點點頭,“嗯,那你早去早回。”
穆瑾言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忍不住囑咐道:“好好吃飯。”
兩人的親昵毫無遮掩,戚暮生坐在旁邊沒有鬧,隻是抬頭,目光幽幽暗暗的停在穆瑾言的臉上。
穆瑾言沒有停留多久,他交代完後便離開了病房。
直到病房的門被關上,戚暮生端著飯盒,忽地喊了一聲,“姐!”
桑美將視線從病房收了回來,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戚暮生夾了塊魚放在桑美的碗裏,猶豫了片刻,小聲地嘀咕道:“他是不是病了啊,我看他臉色不是很好看啊。”
他仍就不是特別喜歡穆瑾言,但那種不喜歡比較於之前程度似沒有那麼的厚重。
桑美端著碗的手頓了頓,抬頭看著他,眸光驚愕,“很不好嗎?”
戚暮生有些無奈,捉著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悶哼哼地訓斥起來,“你怎麼當人女朋友的,那臉色都成那樣了你沒看出來嗎?”
桑美,“......”
她怎麼覺得,自家的弟弟這心有點偏啊!
戚暮生看著她,一副懷疑的眼神,“你真喜歡他嗎?”
桑美被問得一愣,隨即夾了很大的一塊排骨塞進戚暮生的碗裏,語氣厚重的吼了一句,“閉嘴吧,吃你的飯。”
戚暮生看著桑美臉上浮起淡淡的羞赧,心下又難過又高興。
其實,他那時還太小,對自己的親姐姐沒有太多的記憶。
打從他懂事以來,他就記得這個姐姐。
除去以往她冷傲的性格,戚桑美真的是極其合格的姐姐。
在貝沙灣替他教訓欺負人的範誌,回到天堂堡後,將他收拾攔路敲詐的地痞流氓。
他的姐姐很漂亮,很強大,很優秀,無所不能的那種。
如今,忽然橫空出現一個人,含著將她從戚家奪走的目的對她好。
她深陷其中,他無能為力,唯有祝福。
此時,外科急診室內,穆瑾言躺在床上,旁邊站著神情焦慮的醫生。
那醫生擰著眉表情嚴肅,手上縫線的動作麻利。
被子彈擊穿的傷口已經全部崩裂開,再縫合也隻能讓傷口看著更加的盤根錯節。
那醫生處理好傷口,站在旁邊,表情嚴肅,“穆先生,恕我直言,您現在的傷勢加重不能再繼續折騰了。”
莫澈站在旁邊,懶聲問道:“怎樣?會死嗎?”
外科醫生頓住,看了眼莫澈,沉聲說道:“穆先生剛從手術室下來就乘飛機,傷口沒有及時處理被細菌感染,他已經高燒持續兩天,再這樣下去折騰下去可能要等神仙來幫忙了。”
穆瑾言,“......”
那外科醫生不好就留,頓了頓,帶著一眾護士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等到房門被關上,莫澈立刻來了脾氣,“你丫的,能不能不作?”
他整個人情緒有些激動,“為了個女人,你是準備把命折在這裏嗎?”
穆瑾言站直身,奮力地扣著襯衣的扣子,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廢話很多。”
“靠。”莫澈黑臉,破口大罵,“你現在傷口化膿,高燒不退,你能不能認清楚點形勢?”
穆瑾言都懶得搭理他,他扣著扣子神情淡漠,“媒體那邊的新聞處理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