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沒有發話,他有些不是特別好辦。
李玲玉明白對方的顧慮,隨即拉著桑美的手,歎了口氣,“那塊地你爸早些時候就說了,他以後年老歸塵土時要葬在那裏。”
“那裏......”
她看著桑美,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溶洞那個位置,埋著什麼人,大家心知肚明。
桑美亦如此。
那個戚家真正的女兒就埋在那裏,沒辦法留住她的父親,死後還是想要陪在她身邊。
有父愛,亦有虧欠吧。
李玲玉提著膽顫的心,生怕桑美不同意。
然而,桑美卻對她點了點頭,“好。那聽你的。”
李玲玉提著的心跟著就放了下去,她握著桑美的手,喑啞著道了聲“謝”。
這聲道謝過於見外,有些傷了桑美的心。
她沒有去計較,反倒是看著旁邊的楊德福,客氣地遞過去紅包,“那麻煩村長帶兩位師傅過去一趟。”
楊德福接過紅包,摸了摸厚度,揮了揮手,表情有些勉強,“唉!行吧。”
說罷,他立刻將紅包裝進了口袋,帶著風水大師就往海邊趕了去。
戚濤的法事還要做兩天,兩天後他就要裝進棺材,然後被黃土掩埋。
這件事,很殘忍。
可任誰也沒有辦法挽留。
桑美恭恭敬敬的守候在靈堂前叩謝來賓,整個人貝沙灣的人,甚至包括戚濤生前往來的生意朋友都陸陸續續地來了,可桑美卻沒有的見到最該來的人。
那就是與戚濤關係最好的兄弟,李海。
趁沒人來之際,桑美扭頭看旁邊的戚暮生,沉聲問道:“你看到海叔和李南了嗎?”
暮生搖了搖頭,小聲地貼在她耳邊說道:“聽村子裏的人說,海叔生病了在醫院,李南在那邊照顧著他的。”
“海叔病了?”桑美愣住,抬頭,滿眼的擔憂,“怎麼樣?很嚴重嗎?”
戚暮生臉上的表情有些沉,小聲地解釋道:“爸被台風困在外麵沒有及時趕回來,海叔出去找他時落了海,水進了肺造成感染,人還沒醒。”
李海可是漁民,他掉水還無法自救,可想而知當時的台風是有多大。
隻是戚濤莫名其妙回貝沙灣,又突如其來地外出遇台風......
正當桑美擰眉有疑問時,村長氣勢洶洶地趕了回來。
李玲玉立刻迎上去,客氣地問道:“村長,這麼快就看好地了?”
畢竟看地不是小事,風水大師還要用羅盤測試方位的。
從戚家到溶洞差不多要一刻鍾的時間,可他們這離開也就半小時,剛夠一個來回。
楊德福捂著額頭,氣急敗壞,“哎喲,這還沒來得及看,人就被打了。”
桑美聞言,立刻跑了過去。
“被打了?”李玲玉沒反應過來,沉聲問道:“誰被打了?”
楊德福移開手,食指指了指額頭上腫起的紅疙瘩,“看到了沒有,都腫了。人家看地的師傅更可憐,頭都打破了。”
他有些沒能手住力,食指直接戳到了傷口,楊德福疼得直抽冷氣。
他捂著額頭,表情帶著幾分的責備,斥怒抱怨,“玲玉,你說說你們,這地你們都賣出去了還讓我們去看什麼啊?這還讓我們的白白挨了一頓打。”
桑美擰眉,表情戒備。
李玲玉同樣滿眼疑惑,“賣地?賣什麼地?”
楊德福捂著傷口,目光冷冷地瞪著李玲玉,罵道:“我說你是不是傷心過度給忘了啊。”
他抬手,隨意指著門口,言語犀利,嗓門高了好幾度,“就是溶洞那塊埋著你姑娘的那塊地,已經賣出去了啊。”
戚家人聞言,同時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
李玲玉搖著腦袋,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有些受不得打擊,整個人站得不是很穩。
桑美與暮生兩人同時衝過去,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媽!”
李玲玉氣急攻心,臉上慘白。
桑美心急如焚,扭頭看著楊德福,嗓音冰冷地質問,“村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德福揉著額頭上的包,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你問我,我還想要問你們呢。”
他被打了心情不高興,說話的聲音更是蠻狠無理,“我這剛帶人過去,品睿集團的人就把我們攔下來,說你爸已經將地賣給了他們。他們要搞開發,那地不允許埋人。”
桑美立刻打斷他,嗓音冷沉銳利,“我爸不可能把地賣給他們的。”
楊德福翻了兩個白眼,隨即解釋道:“別人白紙黑字還蓋了手印的,那還能夠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