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別墅內,當晚的氣壓變得異常凝重。
葉擘氣急敗壞地往書房走,身後跟著葉馳、徐璽等人。
隨著房門的緊閉,原本沉默不語的葉擘抬手“咚”地砸在桌麵上,然後指著徐璽破口大罵,“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姿態凶怒,直指徐璽,沒有絲毫的風度與禮貌。
徐璽盯著那隻指著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依沉然森涼得可怕。
葉馳斜靠著牆,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盯著徐璽,熱衷於看他被訓斥的醜態。
景遙光心裏一緊,生怕葉擘傷了徐璽,立刻站了出來,“舅舅,這不能怪徐璽,是曲穆兩家欺人太甚。”
徐璽擰眉,抬手抓住景遙光的手,沉聲喊道:“遙光!”
景遙光拍了拍他的手,直愣愣地擋在徐璽麵前,表情憤怒地衝著葉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女人就是在賣柔弱的人設。”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麵對葉擘的責難時,景遙光出來替他擋刀子。
對於男人而言,這無疑是種羞辱。
徐璽蹙著眉,眸底的光禁不住黑沉了幾分。
景遙光又公然與自己叫板,葉擘的脾氣也躥了上來。
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侄女,失心瘋似的,大千世界萬千男兒,就缺心眼的對徐璽交了心。
葉擘一巴掌“嘭”地砸在桌麵上,赫然站立時夾帶的氣勢令人心生畏懼,景遙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葉擘從書桌前繞過來,強悍的氣勢折人,他瞪著景遙光,恨鐵不成光地吼了起來,“你以為潘老真的人老眼瞎這都看不出來?”
“......”
景遙光被葉擘的怒火給震得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得站在徐璽旁邊,同樣表情嚴峻地看著他。
葉擘狠狠地瞪了眼景遙光,然後視線轉移,穩穩地落在旁邊的徐璽身上,“即便她不明事理的當場掀了壽宴的場子,潘家的人依然是買穆家的賬,你懂嗎?”
徐璽麵無表情,臉上的輪廓如刀削般冰銳滲人。
葉馳盯著他,嘴角不住地揚起半絲嘲笑。
他倒是樂見其成,徐璽今日的灰敗如鼠,早已不複當年桀驁的睿智少年。
葉擘盯著徐璽,語氣冰冷夾著質問,“去之前我說過什麼?讓你們謹慎行事,勿出頭,結果倒好,你們把人一個個的都給我得罪完了。”
徐璽站在原地,渾身散著涼透的氣壓,與葉擘的氣場交互對峙。
景遙光知道徐璽的脾氣,生怕他在這時候與葉擘起衝突。
她頓了頓,立刻站出來,衝著葉擘道:“舅舅!對......對不起,是我們考慮不周全。”
今晚的事,不論怎麼說,鬧壽宴的主人公都有的徐璽的份,畢竟葉清是徐家的太太。
她犯了錯,葉擘沒道理去罵她,所以論起討債的事,就隻能找徐璽與徐毅的麻煩了。
葉擘心裏有氣,所以三句兩句並不能停止他對徐璽的發難。
他看著徐璽,眼裏有輕蔑,話語裏的有嘲諷,“穆瑾言讓你丟了地,折了權,現在連孟家也來踩你一腳,所以你現在已經成為人人可欺的弱勢群體,扶不起來了是不是?”
這話夾槍帶棒,字字誅心,統統往徐璽的心尖上紮。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徐璽真真是顏麵無存。
麵對葉擘的羞辱,葉馳的嘲笑,徐璽心裏的冷涼無人能理解。
他咬著後槽牙,一雙手緊握成拳。
正當他要出拳時,景遙光卻快一步按住了他的手,嗬止著葉擘,“舅舅!”
景遙光擋在徐璽的麵前,昂首挺胸,一副護犢子的姿態。
她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葉擘氣得臉色鐵青,眸光冰涼地盯著景遙光。
半晌後,他目光涼落地看著徐璽,語氣更加地沉了幾分,“既然你隻會拖後腿起不到半點的作用,那你跟遙光的婚事就先放一放。”
徐璽眸光陰冷地看著他,沒有絲毫停頓地應道:“好!”
景遙光扭頭,表情詫異地看著他,“什......什麼?”
她沒想過,徐璽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妥協了。
景遙光扭頭,目光惱怒的瞪著葉擘,大聲嚷嚷起來,“舅舅,我不同意,這和我跟徐璽結婚有什麼關係?您不能這樣遷怒!”
還沒等葉擘開口,一晚上不怎麼說話的徐璽忽然開口,冷冷地說了一聲,“既然事情已經談完,那我就先走了。”
景遙光慌了,立刻迎了上去,“走?徐璽,你要去哪裏?”
徐璽連片衣角都沒有讓他碰到,邁開大步,直接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