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根本無法消解內心的火氣,葉擘將茶杯扔在一邊,等著胡靜,“你不知道他幹的那些事,要是被爆出去,我們全家都要跟著他陪葬!”
胡靜連忙指揮起傭人處理地上的碎瓷片,一邊沉著臉冷聲安慰,“現在這證據我們不是已經拿回來了嗎?還有什麼可以氣的?”
事情如此嚴重,她卻說得輕鬆。
葉擘心裏不舒坦,扭頭將火轉移到了胡靜的身上,他鐵青著臉,大吼出聲,“你清楚不清楚這件事的影響?”
胡靜被嚇了一跳,她也想要發火,但現在這情況隻有安撫好葉擘,她的兒子才能少吃苦頭。
“我清楚,更明白。”胡靜忍耐著走過去,扶著葉擘往沙發裏一坐,跟著緩和著語氣,柔聲安撫,“但這件事已經發生,穆威那裏不答應會將新聞撤下來了嗎?”
葉擘掙開胡靜的手,扭頭瞪著她,臉上的怒氣未平,依舊憤概沉悶,“新聞撤下來有什麼用?那撤下來能將影響也撤下來嗎?”
好說歹說,這人就是油鹽不進。
胡靜的情緒也不好了,她板著臉,目光惱怒的瞪著葉擘,訓斥道:“你火氣這麼大做什麼?”
她留意著葉擘的變化,半晌後,胡靜歎了口氣,耐心地說道:“與其在這裏發火,倒不如去找對付你的人啊?”
旁邊的傭人感受到了兩夫妻的火氣,立刻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片,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葉擘黑著臉,喘著粗氣,悶悶地沒有開口。
胡靜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接著挑釁地說道:“說來說去,咱們兒子這次被揭新聞,還不是因為受你的殃及!”
她原本想刺激葉擘將苗頭轉移,誰知道踩中了對方的尾巴。
葉擘當即臉色大變,他瞪著胡靜,憤怒顯而易見,“他要不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別人能抓到機會?”
“你!”
胡靜看著他,氣得直發抖。
但她並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也明白如今形勢的多變。
胡靜心疼兒子,但同時也擔心丈夫,擔憂整個家族的興旺。
她瞪了葉擘一眼,然後別開臉,不爽地抱怨了一句,“反正你再這麼揍我兒子就是不行!”
氣勢,明顯削弱。
事情已經鬧出來,就算把葉馳打死,那也已經發生了。
葉擘很無奈,深深地吐了口氣,沒有再與胡靜吵。
此時,羅趵從外麵匆忙趕了回來,他喘著粗氣,沉沉地喊了一聲,“先生!”
葉擘抬頭,表情凝重地問道:“調查得怎麼樣?”
原本還置氣的胡靜轉過身,同樣是表情嚴肅。
羅趵不敢怠慢,他將手裏重新確認的資料遞給葉擘,然後彙報著道:“確實如穆威所說,公布新聞的賬號存在賬號異地登錄的情況。”
葉擘接過資料開始翻看,胡靜好奇著也湊了過去。
羅趵猶豫著,吞吞吐吐,“但......”
葉擘翻資料的手猛然頓住,他抬頭盯著羅趵,冷聲道:“有什麼話你直說。”
胡靜將資料奪過去,開始仔細的檢查。
羅趵站在旁邊,恭敬地說道:“雖說異地登錄,但並不能洗清他們的懷疑。”
胡靜翻著資料,態度極差地扔了一句過去,“這還需要你說?”
她不能怎麼著葉擘,但總能衝著羅湖羅趵兩兄弟發火。
葉馳被打成那副樣子,都是這兩兄弟縱容葉擘幹得的,中間甚至連句求饒的話都不肯幫著說。
羅趵清楚胡靜的怨恨,立刻低著頭,很是無奈地道歉,“對不起。”
葉擘清了清嗓子,替羅趵緩解了此刻的尷尬,也算是側麵的提醒了胡靜不要無理取鬧。
他看了眼羅趵,冷聲問道:“戚桑美失蹤的事,落實了嗎?”
“落實,確定失蹤。”羅趵在心裏萬分感激,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地將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古風堂的老板也在周嶽到達前躲了起來。”
葉擘聞言,眉頭頓時蹙了起來,他沉著臉,冷冷地問道:“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動穆瑾言的人。”
胡靜同樣是凝著臉,若有所思。
羅趵頓了頓,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此劍走偏鋒,要麼是積怨已久、懷恨在心,要麼是另有目的、借刀殺人。”
這話倒是提醒了葉擘,他滿臉的嚴肅,冷冷地說道:“穆瑾言商場上稱霸已久相安無事,家裏有老有小,對方偏生對戰鬥指數頗強的戚桑美動手,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胡靜清楚他內心的疑惑,想了想,終於放下方才的滿心怨恨,開始與葉擘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