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擰著眉,神情嚴肅,“我馬上安排車送你們回C市。”
他看著躺在床上表情擰巴,疼得滿頭大汗的桑美,心裏一抽一抽的痛。
馮鬱萊搖了搖頭,出聲阻攔,“穆太太身體狀況不明,我不建議再挪動她。”
“......”
穆瑾言抬頭,眼眸裏是憤怒與焦躁。
但馮鬱萊是醫生,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穆瑾言都懂。
可盤龍鎮這地方,著實算不得富裕,其醫療更是......
馮鬱萊看出了穆瑾言的擔憂,她抿了抿唇,跟著開口道:“這裏是旅遊區,醫療相對會好一些,讓人問問鎮上醫院有沒有核磁共振儀,我們就近檢查。”
從盤龍鎮到C市的路程實在是太遠,在桑美身體狀況不明的前提下,誰都不能保證中途會不會出事。
如果沒有事,那萬事大吉;可一旦出事,那後果不堪設。
穆瑾言咬了咬牙,立刻應了下來,“我馬上安排。”
桑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裏,不斷呻yín著喊疼。
穆瑾言心裏抽著疼,他看著馮鬱萊,誠懇地請求,“不管怎樣,拜托你先想點辦法止一止我太太皮肉上的痛。”
這是第一次,穆瑾言對人用“拜托”兩個字。
馮鬱萊簡直受寵若驚。
她心裏莫名的慌,佯裝著鎮定,即刻應聲,“放心,我帶了有暫緩疼痛的藥膏,會先她塗抹一些,你盡快安排核磁共振儀。”
她聽過太多關於穆瑾言冷血無情的傳說,可如今看到的卻是一位清貴柔情霸道總裁。
這其中的差距,簡直大得可怕。
周嶽打電話,很開與盤龍鎮醫院取得聯係,得知醫院剛添置得有高精度的核磁共振儀。
穆瑾言在收到消息後,立刻折返房間,準備要帶桑美去醫院。
為避免桑美再受到疼痛,穆瑾言隻能給她穿自己的襯衣,然後外麵用肥大的羽絨服包裹著。
盤龍鎮目前是旅遊旺季,街道上全是車流和人,救護車來來回回要花很長的時間。
穆瑾言害怕等的時間裏桑美出現突發情況,所以自行帶著桑美趕去醫院。
塗了馮鬱萊的藥,桑美暫時緩解一些,穆瑾言抱她時碰到手臂倒是沒聽見她扯著嗓子喊痛。
周嶽負責開車,宋育和馮鬱萊也跟著一起過去。
他們剛走過一段稍微寬闊的馬路,在駛入鬧市區時被前麵大麵積的私家車給賭在了中間。
強大的車流量,即便有交警的疏通,已然是寸步難行。
穆瑾言在車裏等了幾分鍾,目睹了車外蝸牛爬行似的車流,二話不說地將車門給打開了。
周嶽愣住,滿眼詫異地回頭,“穆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麼?”
“周嶽你繼續開車去醫院。”穆瑾言將桑美抱在懷裏,不忘交代。
說著,他看了眼還坐在後排的馮鬱萊,沉聲道:“馮醫生,可能要麻煩你跟我一同步行去醫院了。”
馮鬱萊一愣,隨後慌忙解開安全帶,依言下了車,“噢!好的。”
她剛才下車,天空就開始飄起了雨。
馮鬱萊擰眉,回頭就看到穆瑾言在將羽絨服的帽子拉上來,整個蓋在戚桑美的腦袋上,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半點碰不到風雨。
穆瑾言沒有說話,抱著戚桑美就往前跑。
馮鬱萊捂著額頭,滿心無奈。
她到底是為什麼要冒雨來陪跑?還要被塞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