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歸”酒吧內,隻聽見“嘭”地一聲巨響,瞬間酒瓶酒杯摔了一地。
譚暉重拳落在桌麵,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穆瑾言!”
他握著手機,眉目裏浸透著猙獰。
聽到動靜,易榮立刻推門而入,緊張地追問道:“暉哥,出什麼事了?”
他們所在的是“不歸”酒吧樓上的私人房間,沒有特許是不允許上來。
譚暉重傷後就一直在這裏療養,這裏沒有醫院那麼好的條件,所以恢複起來就相對於滿一些。
方才譚暉激動捶了桌子,此刻纏著繃帶的胸口就冒出了隱隱的紅色血絲。
譚暉咬緊著後槽牙,側麵的輪廓冰寒。
他眯了眯眼,表情沉重,“花蝴蝶被處決,黑豹現落在了穆瑾言手上!”
易榮被嚇得愣住,瞪大著眼,不可思議,“什......什麼?”
旁邊原本沉默的曲染也躥了起來,“怎麼可能?”
她猛地衝上前,抓著譚暉的雙臂就在用力搖晃,“不是說派人半路攔截了嗎?”
打從曲染因故意傷人被全程搜查,她就借著穆威的手逃到了“不歸”酒吧,成天窩在樓上,足不出戶。
他們原本打算立刻撤離,但突然收到了來自黑豹和花蝴蝶傳來的信息,說戚桑美去了盤龍鎮,正在尋找錄音筆。
錄音筆的存在,是極大的隱患,如果能消除,他們的危險勢必會降低許多。
可盤龍鎮地處偏遠,他們的增援部隊前去要花些時間,最後譚暉將這項任務委派給了最得力的幹將—黑豹,讓他與花蝴蝶強強聯手,將錄音筆的事解決掉。
黑豹與花蝴蝶當年的戰績可謂是碩果累累,對他們倆的信任度讓譚暉等人放棄了最後逃跑的機會,可誰知道,自己的兩員大將就這麼折損了。
譚暉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曲染,隻是擰著眉,表情悶悶的,“被耍了。”
他咬著牙,冷若冰霜,“孟浩的運輸車隊,不過是個幌子,黑豹人早就被偷偷送回了B市。”
這是剛才手底下的人從各方打聽到的,可靠性極大。
曲染根本不在乎黑豹的死活,她隻是用力地抓著譚暉,神情緊張地追問起來,“那錄音筆呢?錄音筆拿回來了嗎?”
那隻錄音筆,雖“曆史悠久”,但內容一旦公開,勢必會激怒戚桑美和穆瑾言。
到那時候,他們隻能是人人自危。
譚暉如今心也是亂的,他黑著臉,神情透著抑製不住的焦灼,“據說在穆瑾言手中。”
易榮在旁邊也聽得愣了,心裏各種狂跳,穆瑾言已參與其中,那就真的是麻煩大了。
錄音筆、人質全部在穆瑾言手裏,而且這都是極為關鍵的。
曲染臉色大變,整個人“咚”地跌回了椅子裏。
她不住地搖著頭,緊張得喋喋不休,嘴裏反複地重複起來,“完了完了,我們要完了!”
失去曲家的保護,再被穆威羞辱過後,曲染整個人心態有些崩。
曲染坐在椅子裏,整個人後怕得直抖腳。
她反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手指從頭發裏插過,然後用力地拽著自己,表情驚慌,“我們死定了!穆瑾言要是聽到裏麵的內容,肯定會殺了我的!”
現在的曲染,就像是精神病醫院犯病的人,控製不住的自虐。
易榮看到這樣曲染,臉上寫滿了心疼。
他衝過去拿下曲染拽頭發的手,疼惜著勸阻,“露露!露露,你冷靜一點!”
話音剛落,隻聽見“啪”地一聲脆響,易榮被扇得整個人懵住。
譚暉站在旁邊,麵色冷沉,沒有吭聲。
曲染憤怒地將易榮推開,整個人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滿臉猙獰地看著他,大聲怒吼,“我告訴過你多少次,叫我曲小姐,你亂稱呼什麼?你是我們都死是不是?”
易榮被推得坐在了地上,捂著臉,緊張地道歉,“對......對不起!”
易榮在曲染的麵前,從未有過尊嚴。
可即便如此,他對曲染還是百般歉疚,各方妥協,隻要她一句話,易榮上刀山下火海,從來不帶半分的猶豫。
譚暉看不過去,忍不住小聲地嗬斥一聲,“曲染,你衝虎頭發什麼火?這裏就我們幾個人,你沒必要這麼防備!”
下一秒,曲染猛然回頭,雙眼犀利地瞪著譚暉。
她一把將易榮扔在地上,直接將炮火對準了譚暉,大聲吼了起來,“我們現在是什麼處境你心裏還有沒有點數?”
譚暉蹙眉,神色微凜。
曲染激動,麻溜地細數此刻的危機,情緒激動,“曲家我回不去,穆威又靠不住,現在還落了把柄在穆瑾言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