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磕到石頭發出清脆的聲音，有些刺耳，令人後背發麻。
穆威冷冷地盯著“暉哥”，冷聲問道：“想不想活命？”
“暉哥”眯了眯眼，言語透涼，“什麼意思？”
穆威看著他，眼裏滿是嘲諷，“讓我看到你的忠誠，否則跟你混的這群人，我一個都不留。”
露露被穆威的眼神嚇得直往後躲，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了起來，“哥哥！”
“暉哥”安慰著她，“別怕！”
他不太明白穆威的意思，但事情確實搞砸了，被滅口那是遲早的事。
可穆威現在要給他機會？！
見對方在猶豫，穆威將視線落在他背後藏著的露露，以她作為動搖的基石去撼動，“答應跟著我，我就讓你身邊的這髒丫頭過人上人的日子。”
人上人的日子？！
“暉哥”扭頭看了眼背後髒兮兮的妹妹，打從跟著他之後，別說幹淨的衣服，他們連一日三餐都無法飽腹。
他的妹妹如今麵黃肌瘦，滿頭的長發髒亂地披在肩頭。
“暉哥”甚至已經有好些時候，沒有見過妹妹幹淨的小臉蛋。
穆威盯著他，冷聲說道：“譚暉，你再的猶豫我可就把機會收回了。”
他在和對方玩心理戰，可是譚暉年輕，被穆威這樣一激，立刻就放下了堅持。
他快步上前，一把撿起地上的刀子。
譚暉盯著穆威，臉上寫滿了豁出去的衝動，“你想讓我怎麼做？”
穆威盯著麵前的年輕人，笑容陰森，“江湖規矩，一根手指。”
譚暉震住，瞪大了雙眼，“什......什麼？”
露露緊張了起來，一把抓住譚暉的衣角，“哥哥！”
虎頭立刻衝上前去阻攔的，大聲製止，“暉哥，你不能答應他。”
江湖規矩，一根手指。
穆威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譚暉握著刀，擰著眉，整個人還是猶豫的。
如今的變數太多，時間緊迫，他根本沒有想得過來。
穆威怎麼會給他想清楚的機會，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不能表示你的忠誠，那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們是有意放了曲相思！滅了你們所有人，應該也是順理成章。”
他們事先就說過，要保證這件事的絕密性，可現在人跑了，譚暉等人的可信度就降低了。
穆威就揪著這裏，打死不放手。
譚暉握著刀，滿臉嚴肅。
穆威笑了笑，整個人陰沉沉的，“譚暉，你是聰明人！”
他盯著譚暉身邊髒得看不清原本麵目的露露，跟曲相思差不多的年紀，隻可惜個子偏矮了些。
但不論如何，現在有這個缺口，一切都是時機。
穆威盯著譚暉，將語調控製得恰到好處，笑著說道：“如果你足夠忠誠，我就有辦法將你這妹妹捧成往後B市唯一的曲家二小姐—曲相思！”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震住。
露露年紀小，不太懂，但這件事有關於自己，她還是後怕的往譚暉的懷裏躲了躲。
譚暉抱著妹妹，看著她被餓得瘦弱的身子，以及破爛得露出腳趾的鞋。
他猛地抬頭，一雙眼凜然地瞪著穆威，大聲質問，“你說到做到？”
旁邊的虎頭立刻衝過來，大聲地吼道：““暉哥”，你別聽穆威的，他隻是想要利用露露罷了。”
譚暉握著刀，訓斥一聲，“閉嘴！”
穆威將笑藏在心裏，臉上沒什麼情緒，“我的話，從來算數。”
他盯著譚暉，繼續將自己的餅畫得更加的大，更加的誘人，“她過去享受大小姐的待遇，一旦助我成事，我會給你們五個億作為報酬，再給你們一個身份遠走高飛。”
露露心裏害怕，不住地往譚暉的懷裏躲，抬頭時，一雙烏泱泱的眼睛格外可憐。
錄音裏，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響起譚暉切斷手指後發出的慘痛聲，以及露露被帶走時掙紮的不安。
海浪拍打著礁石，所有高低起伏的情緒在任意宣泄，漸漸的走向了消亡。
錄音筆的內容到此結束。
聽完錄音筆裏的內容，穆瑾言與孟浩同時陷入了沉默，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白燁猶豫了片刻，這才上前，恭敬地小聲解釋起來，“穆先生，這是錄音裏還原出來的所有內容，有些是之前已經刪除，剪輯過的。”
穆瑾言麵無表情地坐在辦公桌前，冷冷地說道：“保留下來，並且在郊區別墅循環播放多年的，是不是對曲陌施暴的那段？”
白燁愣住，半晌後他點了點頭，神色凝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