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太聞言一滯,“......”
他看著徐璽,發現他臉上帶著股陰沉沉的笑容,眉宇間皆是狠戾。
賀太猶豫了片刻,這才看著徐璽,謹慎地問道:“如果戚桑美借Diana製裁葉擘和曲安格,那麼抓她是不是就沒有必要了?”
徐璽坐在後排,半顆身子隱匿在黑暗裏,周身泛著冷氣。
他笑了笑,撩起眼皮看賀太,涼涼地反問道:“被架空的穆家,光憑剩下的這些孤兒寡母,你覺得還能掀得起多大風浪?”
隨著車輛的行駛,窗外的燈光忽明忽暗地掠過,倒是將徐璽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的滲人,看得賀太頭皮發麻。
他好半晌才穩住了心態,微微地垂下眼,不敢與徐璽直視。
賀太微低著頭,滿臉嚴肅地分析起來,“話是這樣說,但穆家還有袁家的幫扶,Diana也是不可撼動的角色。”
徐璽聞言,忍不住輕哼出聲,那聲語調裏透露出濃烈的嘲諷。
他坐在後怕,翹著二郎腿,半靠著身後的皮質靠墊,整個人看起來傲慢又冰冷。
徐璽冷著臉,晃了晃腿,懶懶地說道:“現在畢竟人贓並獲,牽扯內部官員頗深,金先生作為我國領導,既要維護顏麵,又要顧及過幾天與Y國商議的的國際合作,所以任由Diana發難提要求,他各種賠不是的附和那也是必然。”
這件事出現得也挺是時候,偏生在Y國與我國即將簽署某項協議之前。如今被抓獲襲擊Diana王妃的人,恰巧與曲安格和葉擘有關,其影響程度也就想當然了。
金先生一邊要維護自己國家的顏麵,又要顧及Diana王妃借此對他們的發難。
賀太點了點頭,表情很是認真,“當然啦!Diana畢竟是Y國王妃,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可徐璽聞言卻隻是笑,鼻息間的哼聲存著嘲諷,涼颼颼的,“等兩國的合作協議簽訂完畢,他們的勢氣恐怕要消減大半了。”
他像是看透這一切的先知,似乎早有預料般。
賀太愣住,仍舊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這話怎麼說?”
他沒有這麼通透,一時之間還看不明白。
徐璽聞言笑了起來,手搭在膝蓋上輕輕地敲了敲,懶懶地說道:“一個Y國的王妃,在別人的地盤,可以被當成座上賓,但並不等於被當成老佛爺供著任由差遣。”
經過他這麼一說,賀太倒是多少明白了過來。
他點了點頭,沉聲應道:“那我就明白了。”
賀太來了興致,斜著身子看坐在後排的細細,整個人變得有些興奮,笑著說道:“Diana回去Y國那是必然,遠水救不了近火,這樣一來穆家的勢力削弱,加上我們有莫先生的助力,消滅他們也就指日可待了。”
提及莫琛,賀太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他亮眼發光地看著徐璽,激動地說道:“對了,湖心島的事牽連到葉擘與曲安格,莫先生不聲不響的挑起了大梁。”
相對於賀太的激動,徐璽倒顯得平靜了許多,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這就是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徐璽冷著臉,嘴角微微揚起些弧線,笑意沉沉,“隻要再清掉曲安格與葉擘,路就平坦了。”
賀太打心眼裏替他高興,忍不住出身道喜,“那就提前恭喜徐少得償所願了。”
徐璽輕哼一聲,臉上透滿了不屑。
麵對他的傲嬌,賀太倒是習以為常。
他收斂起笑容,突然想到什麼,然後說道:“對了,您讓我定的包間已定好,明天確定要和孟苒共進晚餐嗎?”
徐璽翹著膝蓋的手立刻頓住,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心情都變得不太好了起來。
他冷著臉,麵無表情地道:“還指望著從她那裏消息,該赴的約還是要去。”
賀太擰著眉,猶豫著出口問道:“可不是已經決定要將穆瑾言那個了嗎?為什麼還要委屈著找孟苒尋突破?”
“多上一層保險總歸是好的。”徐璽笑了笑,滿臉的陰沉,“更何況孟苒帶來的消息,或許不僅能牽製穆家,還有可能助我們拿到孟家那方的勢力,多一分助總歸是好的。”
他向來喜歡未雨綢繆,也更願意給自己多加幾層保險,以防萬一。
見他這般說,賀太連忙點頭,極度認可,“您說的是!”
徐璽依舊渾身散著冷清,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變化。
許久後,他突然開口,幽幽地出聲問道:“你在湖心島,真沒發現戚桑美?”
提及戚桑美的全名,徐璽頓覺頭痛欲裂,他擰了擰眉,倒是很快將那股不適給壓了下去。
賀太蹙了蹙眉,微微有些緊張地看了眼徐璽,然後低下頭,緊張地道:“當時情況危急,我沒再往陌莊園裏走,所以不清楚她到底在沒在裏麵。”
生怕徐璽出聲責怪,他立刻轉移話題,沉聲問道:“可既然我們已經決定要架空她,是不是就沒必要再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徐璽麵無表情,冷冷地道:“我有些事想要找她求證而已。”